,是咱没护好你们留下的孩子
咱这些年,一直都將心思放在允文那孩子身上,即使允熥这孩子不成器,咱也应该多照顾他几分的—
是爹对不起你们.
他对朱標是寄予厚望的,也是无比疼爱的。
朱標和常氏的相继离去,是他心中难以癒合的伤痛。
此时此刻,对孙辈的这点怜惜和对亡子亡媳的追忆交织在一起,让他刚硬的心肠也难得地柔软了片刻,暂时拋开了朝堂的纷爭。
然而,就在老朱沉浸在这份短暂的、带著伤感的温情中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极其急促、甚至可以说是慌乱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如此失仪,瞬间就將老朱从哀思中拉回了现实,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只见锦衣卫指挥使蒋,竟未经通传,就如同丟了魂一般跌撞著冲了进来。
他脸色惨白如纸,官帽歪斜,呼吸急促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完全失了往日阴冷沉稳的模样。
几名禁卫跟在他后面,一脸惊惶,想拦又不敢拦。
老朱的心猛地一沉。
蒋是他一手提拔的心腹,最是狠辣镇定,何事能让他惊恐至此!
“皇上!皇上!”
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剧烈颤抖,甚至带上了哭腔:“罪臣万死—.那张.他———他—”
看到蒋献这副魂飞魄散的模样,再联想到刚才对朱標和常氏的思念,老朱心中那不祥的预感骤然放大到了极点。
他猛地坐直身体,血丝瞬间爬满眼瞳,厉声喝道:
“他怎么了!说!”
蒋伏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直视老朱,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断断续续、无比艰难地吐出那句足以石破天惊的话:
“他他问太子殿下当年到底是怎么没的说—是不是就只是病死的—...”
轰隆——!
惊雷!
仿佛一道惊天巨雷!
在这一刻,精准地劈在了老朱的头顶。
那句轻飘飘的、恶毒的问话,与他方才对爱子贤媳的追忆形成了无比残酷、无比尖锐的对比。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老朱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整个人宛如石化!
他太错愣了!
仿佛自己耳朵听错了一般!
那双刚刚还沉浸在悲痛和追忆中的眼睛,猛地睁大到了极致!
里面的哀伤、疲惫、宽容.
所有情绪在剎那间被一种无法形容的、巨大的震惊和深入骨髓的剧痛以及一丝被强行唤醒的、极其隱秘的、连他自己都恐惧的猜忌所彻底撕裂、湮灭!
他手中的硃笔,“啪”地一声,掉落在奏疏上,染红了一大片文字,如同泣血。
整个华盖殿,陷入了一种死寂的、令人室息的沉默。
只有老朱那突然变得异常粗重、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以及蒋匍匐在地、抑制不住的颤抖。
滴答!
滴答!
滴答!
屋檐的水珠不断掉落!
窗外的树叶被风吹的哗啦啦作响。
烛火几乎在最后一丝空气。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老朱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站起身。
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脸上的肌肉抽搐著,那双眼睛变得血红,死死地盯著跪在地上的蒋。
过了片刻,他才声音沙哑、低沉、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充满了无尽的杀意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问道:“张那廝——还说了什么”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碾磨出来的,带著血腥味。
“没.....没了......
,蒋闻言,抖得更厉害了:
“罪臣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