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吼出来的,声音嘶哑。
李墨四人闻言,顿时愣住,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赵丰满率先反应过来,红著眼睛,哽咽著接口道:
“还有……还有烧刀子!管够!”
“对!烧刀子跟猪头肉绝配!”武乃大的反应也不慢。
李墨看了眼他们,嘆了口气,仰著头,任由雪落在脸上,混著温热的液体流下,他长长地、带著颤音嘆了口气:
“捨生取义……飆哥他做到了……”
孙贵猛地一巴掌拍在李墨背上,力道大得让李墨一个趔趄,他粗著嗓子,带著哭腔骂道:“那个混蛋!他就想当英雄!明明……明明他说我们是英雄的!他竟然抢我们的戏!”
说完,他用力抹了把脸,吼道:
“走!吃猪头肉去!庆祝他当英雄!我们……我们当狗熊!”
“哈哈哈!对!当狗熊!”
“庆祝飆哥当英雄!”
眾人跟著又哭又笑地附和著。
然后互相搀扶著,踉蹌著消失在飘雪的街角。
那笑声比哭声更令人心酸。
远处,燕王府的马车帘幕悄然落下。
朱高燧用力抹著不断涌出的眼泪,带著浓重的鼻音问道:
“大哥……飆哥死了,父王说的『天明』,来了吗”
朱高炽脸上满是苦涩,缓缓摇了摇头。
少顷,他望向北平的方向,又望向那巍峨的皇宫,眼神复杂到了极致,声音低沉地呢喃:
“或许来了……或许,更黑了……”
“妈的!”
朱高煦猛地一拳砸在车厢壁上,双目赤红,咬牙切齿:
“这群狗娘养的!活活逼死了一个为国为民的忠臣!还有皇爷爷……”
“住口——!”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朱高炽脸色骤然巨变,厉声喝止了他:“你想害死整个燕王府吗回府!”
很快,马车就在纷飞的雪中,沉默地驶离了这片承载了太多鲜血、泪水与愤怒的是非之地。
雪,越下越大。
渐渐覆盖了刑场的血跡,覆盖了街巷的喧囂,也试图覆盖住这人间无尽的悲凉与即將到来的动盪。
张飆死了。
但他掀起的风暴,还远未结束。
……
与此同时,华盖殿。
老朱刚刚收到一条明显有些滯后的消息。
“皇……皇爷!不……不好了!刑场……刑场那边……又出事了!”
老朱猛地睁开眼,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声音嘶哑低沉:
“又怎么了!那混帐……到底想干什么!”
他此刻只希望听到张飆人头落地的消息。
小太监嚇得几乎要尿裤子,伏在地上,语无伦次:
“回皇上,那张飆他……他在刑场上……逼著文武百官和勛贵们给……给他捐“陪葬品”!”
“什么!”
老朱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猛地从龙椅上弹了起来,眼睛瞬间瞪得滚圆,血丝密布。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逼捐!
在法场上!向满朝文武和勛贵公侯!
这已经不是荒唐了!
这是把他大明朝的体统、把他朱元璋的顏面,按在地上用鞋底反覆摩擦!还要吐上几口唾沫!
“你……你给咱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老朱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扭曲变形。
小太监嚇得魂不附体,结结巴巴地將锦衣卫报来的情况复述了一遍:
张飆如何热情洋溢地“邀请”大家隨葬,如何精准地点出刘侍郎贪墨河工银、李都督儿子挪用军餉的丑事……
以及如何嚇得那些屁股不乾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