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为皇上而伸,为大明而伸!”
“藩王乃国之屏藩,然屏藩若生蛀虫,则国之基石动摇!”
“审计藩王,非是不信骨肉,乃是保全骨肉,更是保全江山社稷!”
“若待其尾大不掉,酿成大祸,届时皇上悔之晚矣!”
“臣愿做这个恶人,为皇上敲响警钟!”
“至於內帑……”
张飆顿了顿,语气更加恳切:
“皇室用度,皆出自民脂民膏!皇上以身作则,公开透明,方能令百官信服,令天下归心!”
“审计內帑,非是覬覦皇上私產,乃是向天下昭示皇上之清廉无私,堵住天下悠悠眾口!此乃小舍而大得之策啊,皇上!”
他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仿佛他才是那个一心为老朱著想、为大明呕心沥血的忠臣,而老朱则成了那个不理解他苦心、阻挠反腐大业的『昏君』。
老朱被他这番歪理邪说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一摔手中的面碗,怒道:
“混帐!强词夺理!审计內帑咱看你是贼心不死,还想算计咱的钱袋子!”
“皇上明鑑!”
张飆立刻叫屈,演技炉火纯青:
“臣若贪財,何须如此大费周章臣家中仅有破屋一间,俸禄微薄,至今未曾娶妻!”
“臣之所求,无非是一个朗朗乾坤,一个能让忠臣直臣得以施展抱负,能让贪官污吏无所遁形的制度!”
他终於图穷匕见,说出了最核心的两个字——制度。
“制度”
老朱满脸愕然,旋即眼神锐利如刀:“你想立个什么制度凌驾於咱《皇明祖训》之上的制度”
“臣不敢!”
张飆立刻否认,但话里的意思却丝毫未变:
“《皇明祖训》乃皇上確立的万世之法。然,法需人行。”
“臣以为,反贪局便是执行《祖训》中『惩贪治吏』精神的一把利剑!”
“需有独立之权,方能不受掣肘;需有明確之法,方能公正不阿!”
“此非违背《祖训》,乃是补全《祖训》,使其更具操作性,更能保我大明万世基业!”
他巧妙地將自己的诉求,包装成了对《皇明祖训》的补充和完善,把自己放在了『维护祖制』的道德制高点上。
老朱死死地盯著张飆,仿佛要將他从里到外看穿。
他不得不承认,这疯子虽然行事疯癲,言语狂悖,但其思维之縝密,对人心、对权力运作的理解之深,远超常人。
他总能找到最刁钻的角度,最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推行他那套惊世骇俗的理念。
“好一个『补全』!”
老朱冷笑一声,不再与他做口舌之爭。
他知道,在这个问题上,他永远说不过这个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疯子。
他径直走到张飆面前,直勾勾地看著他,那目光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张飆,你的心思,你的算计,咱一清二楚。”
“你想立规矩想咱给你权柄可以。”
老朱的话让张飆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和警惕。
“但,不是现在。”
老朱话锋一转,语气带著不容置疑的决断:“更不是用你这种譁眾取宠、挟民自重的方式!”
“皇上若觉得臣挟民自重,臣可以换个方式,只要能为天下计!臣死而无憾!”
说著,张飆又从袖中掏出一份厚厚的、装订整齐的文书,双手呈上:
“臣自知才疏学浅,行事或有孟浪之处,然设立反贪局,肃清贪腐,充盈国库,实乃臣一片报国之心!”
“此乃臣呕心沥血所作《大明反贪局发展规划及近期审计重点草案》,请皇上御览!”
他直接跳过了『挟民自重』的爭论,进入了『反贪工作』的具体环节,並且给出了一份看似专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