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显现出来。
其中一人轻轻拉下蒙面巾,露出一张略显困惑的脸,他的左臂衣袖下,隱约可见一个青黑色的狴犴纹身轮廓。
“我们……真的被那傢伙发现了”
他低声问道,语气中带著不解。
他们自认为自己潜伏得极好,气息也都收敛得不错。
哪怕在江湖中,他们也都是有名的『暗影双煞』。
可是,张飆刚才的举动,著实把他们嚇了一跳。
如果张飆连他们『暗影双煞』都能发现,那张飆的底细,可比他们想像得还要深。
只见另一名黑衣人缓缓摇头,声音沙哑而凝重:
“不確定。但此人感知敏锐,行事难以常理度之,绝不可將其视为寻常文官对待。”
说著,他顿了顿,补充道:
“尤其是他手中那件火器,无需火绳,击发迅捷,威力惊人,闻所未闻。”
“此事,已经不是我们能处理的了,必须立刻稟报『国公爷』,增派高手,或许……也需用火器,才能应对。”
“不错!”
先前开口的黑衣人深以为然:“那张飆就是个疯子,偏偏还有这等利器傍身,著实棘手!事不宜迟,我们走!”
话音落下,两道黑影如同鬼魅般重新融入密林的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官道上,只剩下清冷的月光和渐渐远去的马蹄回音。
张飆骑在马上,强迫自己不再去想杀人的事,將注意力集中在即將面对的饶州卫上。
死士的出现和『狴犴』纹身的確认,如同两块沉重的巨石压在他心头,也点燃了他更强烈的斗志。
忽然,他又想起了一事,冷不防地问道:“宋僉事!当初潜入刑部大牢刺杀沈浪他们的刺客,是否也有『狴犴』纹身”
宋忠闻言,瞬间头皮发麻,不由道:“大人的意思是,这帮人与谋害太子的人.是一波人”
“呵,谁知道呢”
张飆冷笑一声,目光变得更加锐利。
与此同时。
距离饶州卫不远的一处官驛內,却是另一番景象。
灯火通明的大堂里,人声鼎沸,酒肉香气混杂著粗豪的笑骂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居中主位上,坐著一位身形魁梧、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隼的中年將领,正是此前被老朱召回京城述职,加封太子太傅的凉国公蓝玉。
他卸了甲,只穿著一件锦袍,却依旧掩不住一身久经沙场的悍勇之气。
此刻,他正抓起一只肥嫩的羊腿,大口撕咬著,油渍沾满了鬍鬚也毫不在意。
周围围坐著的,是他麾下几名最为倚重的义子和心腹將领,个个都是膀大腰圆、杀气腾腾的汉子。
“他娘的!这京城的酒,就是比边塞的淡出个鸟来!”
一名唤作蓝龙的义子仰头灌下一碗酒,抹了把嘴,粗声粗气地抱怨道。
他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更添几分凶悍:“义父,这次回京受赏,固然是好事,可想想四川那边,真他娘的不过癮!”
他挥舞著油乎乎的手,唾沫横飞:
“就抓了俩叛军头子,宰了些不成器的俘虏,四川、云南那片地界,瘴气瀰漫,山高林密,叛军就跟地老鼠似的,根本没能彻底扫平!”
“依我看,就该让咱们再待个一年半载,把那群不开化的蛮子连根拔起,杀个乾净,那才叫痛快!”
“蓝龙说得对!”
“就是!还没杀过癮呢!”
其他几名义子也纷纷附和,脸上都带著征战沙场后的亢奋和对未能尽全功的遗憾。
对他们这些以军功立身的武將而言,平定叛乱、斩將夺旗才是正途,回京受赏固然荣耀,却总感觉少了些刀头舔血的刺激。
蓝玉听著义子们的嚷嚷,哈哈一笑,又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