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行有亏”
“他亲口所言,在场万人皆可为证!”
“砰——!”
朱楨猛地一掌拍在坚硬的紫檀木棋盘上。
棋盘震跳,黑白棋子哗啦啦散落一地。
“张飆——!”
一声蕴含著无尽惊怒和杀意的低吼从朱楨喉中迸发出来。
他霍然起身,胸膛剧烈起伏,脸色铁青,眼中寒光爆射,属於皇子的威严和戾气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殿內侍立的宫女太监嚇得齐刷刷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那心腹幕僚也是脸色发白,连忙躬身劝道:“王爷息怒!保重身体要紧!”
“息怒你让本王如何息怒!”
朱楨猛地转身,死死盯著那幕僚,声音从牙缝里挤出:
“一个七品小官!一个仗著父皇些许宠信就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竟敢如此折辱於本王!践踏王府威严!”
“他眼里还有没有本王这个皇帝亲封的藩王!还有没有君臣纲常!”
他来回踱步,如同被困的猛兽:
“扔请帖!辱宗室!动火銃!威胁本王长史!假传圣旨!煽动乱民!他做的哪一件,不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王爷!”
幕僚小心翼翼地开口:“那圣旨……恐怕未必是假。”
“本王不信!本王不信父皇会给他这么大的权力!”
“可是.”
幕僚沉吟道:
“此人行事看似疯狂,实则步步为营,若无倚仗,断不敢如此。”
“他手持那般犀利的火器,或许……或许真是陛下所赐,以示支持”
“这……”
朱楨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和更深的不甘:“父皇为何如此宠信此獠难道就为了一个区区的军械库案”
幕僚低声道:“王爷,军械库案或许只是引子。”
“陛下之心,深不可测啊。近年来,关於削藩的流言……未尝空穴来风。”
朱楨眼睛一眯。
削藩!
这是他,也是所有藩王內心深处最敏感、最恐惧的一根刺!
张飆在湖广如此肆无忌惮,难道真是父皇授意,借题发挥,准备对藩王动手的前兆
否则,他一个钦差,怎敢如此对待一位实权藩王
想到这里,朱楨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椎骨升起,衝散了部分怒火,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惊惧和警惕。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思维急速运转。
硬碰硬,直接派兵去抓张飆不行!
那等於公然对抗圣旨,坐实了『谋逆』的嫌疑,正好给了父皇动手的藉口!
张飆巴不得他这么做!
暗中刺杀
张飆身边有锦衣卫,自身又有那诡异火器,成功率不高,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父皇……你这是给儿臣出了一道难题啊……”
朱楨喃喃自语,目光闪烁。
片刻之后,他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和阴狠。
“李良!”
“微臣在!”
心腹幕僚连忙应道。
“你立刻亲自执笔,以本王的名义,向父皇上请罪奏章!”
“啊”
李良愣住了:“请罪”
“对,请罪!”
朱楨冷冷道:
“奏章要写得情真意切!就说本王御下不严,未能体察湖广民情,致使治下积弊丛生,民怨沸腾,有负父皇重託,有愧藩王之责!”
“听闻钦差张飆至武昌,本王欣喜万分,特派长史携请帖相邀,欲请教方略,共商解决之道。”
“然长史周文渊愚钝,言语或有衝撞,致使张钦差误会本王之意,引发衝突……本王闻之,痛心疾首,已严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