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个脑袋插在我城墙外面!”他猛地抓起手边的琉璃酒杯狠狠砸向地面,碎片与猩红酒液如鲜血般迸溅在跪地军官的脸上,“洛伦佐那个废物!
连逃命都不会吗!”
重臣们僵坐在长条桌两侧,无人敢呼吸。
代理財政大臣的指尖死死抠住天鹅绒桌布,外交大臣的额头渗出冷汗—一所有人都清楚这意味著什么:灰岩堡陷落,威尔斯军团即將兵临城下,而普罗旺斯人围而不攻的谜题终於揭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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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在等————”军事大臣嗓音乾涩如砂纸摩擦,“等亚特把刀架在我们脖子上,再大肆进攻————”
伦巴第公爵突然暴起掀翻整张桌子,羊皮地图与桌上的残酒轰然滚落。他眼眶赤红地扫视群臣,“现在!谁还敢说能和谈谁还敢劝我开城投降!”
死寂中,他颓然挥袖,“滚!全都滚出去!弗朗切斯科留下!”
当最后一名大臣颤抖著掩门离去,威托特公爵跟蹌跌回王座。
烛光映亮他骤然苍老十岁的面容。“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弗朗切斯科冷静地拂去肩甲上的琉璃碎屑,“威尔斯军团最迟明早抵达。普罗旺斯人今夜必有动作——贝里昂从不浪费震慑敌军的机会。”他展开袖中暗藏的城防图,“我已增派三处哨塔,弩箭时刻对准城外,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