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打算怎么对朝廷
朝廷是怎么对我的,我就怎么对朝廷。
这是高杰心中答案。
但作为臣子来讲,绝不能这么说。
臣子能回答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忠报国。
如果放在两年前,高杰一定会拼了命的向朝廷表忠心。
可现在,不是崇禎十五年,而是崇禎十七年。
崇禎十七年,京师没了,崇禎皇帝死了,能打的將领降了,能战的兵投了。
朝廷,只剩下半壁江山,蜷缩於江南一隅。
没有牙的老虎,唬得住怂包,唬不住手握武装的军头。
“先生有话,不妨直讲。”
高杰没有给出答案,反而是向卫胤文要答案。
卫胤文既然这么问,那就说明他的心中,必然存在著一个答案。
他没有立刻说出,而是看了看四周。
邢氏瞬间明白,她衝著四周服侍的丫鬟说道:
“你们都下去吧,没有吩咐不用过来,也不要让其他人过来。”
“是。”丫鬟们离去。
高杰看向卫胤文,没有书画,可意思却表达得无比明確。
现在没有外人,可以说了吧
卫胤文隨即给出了他的答案。
“摆在兴济伯面前的,无非四条路。”
“第一条路,投降李自成。”
听到李自成的名字,邢氏的眼神明显產生涤盪。
可邢氏调整的很快,不过片刻,摆弄恢復正常。
而听到李自成名字的高杰,强行控制住自己没有看向邢氏。
至亲至疏夫妻,虽未看到,但与邢氏生活多年的高杰还是能感受到自己妻子那细微的变化。
他没有多余的动作的和话语,只是默默的握紧邢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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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夫妻二人的神情变化,卫胤文尽收眼底,他有意停顿一下,才接著往下说。
“第二条路,投降建奴。”
“第三条路,倚仗麾下兵马,游离於各方势力之外,自立为王。”
卫胤文又停顿一下,“这第四条路……”
说著,说著,没了后音。
卫胤文没有明確说出,但高杰却听得分外清晰。
“我高杰虽是流寇出身,但如今已是朝廷伯爵,又岂会从贼。”
“这第一条路,我不走。”
高级而否定的很痛快,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然,理由,绝不像高杰说的那么高大上。
人生有两种仇最大,一是杀父之仇,一是夺妻之恨。
凑巧,高杰与李自成属於后者。
正是由於夺妻之恨的存在,在孙传庭兵败潼关后,陕西诸將纷纷投降,唯独高杰率部远遁。
其实,以李自成的作风来看,高杰若是投降,李自成很大程度上不会为难他。
甚至出於收买人心的目的,反而还会更加封赏高杰。
正如陈永福,於开封之战射瞎李自成一只眼,李自成折箭为誓,加以招降,並委以重任。
只是,高杰做贼心虚,不敢赌。
“第二条路,投降建奴。”
“这个,免谈。我高杰是汉人,有骨气的汉人。我寧肯投降李自成,也绝不投降建奴。”
作为南明歷史上坚定北伐的存在,此时的高杰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第三条路,自立为王。看似风光无限,实则眾矢之的。”
“我若真是自立为王,大明朝容不下我,李自成、张献忠会视我为潜在敌人,建奴恐怕也不会看著我安稳度日。”
“而我没了朝廷补给军需,连手下的军队都养活不住,只能靠抢。”
“可若是以抢养军,岂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