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西域和中原连着的那点念想。”
傍晚的庆功宴上,波斯少年端着酒杯,非要和楚昭拼酒:“我敢说,这文化馆能让新商道更热闹!以后中原的书生、西域的乐师,都会往这儿跑,说不定还能促成几桩好姻缘!”
兰珠笑着瞪了他一眼:“喝你的酒吧,小心醉了耽误明天的商队。”
沈知言举起酒杯,对着楚昭与兰珠:“敬守陵人,敬所有为文明传承奔走的人。”
楚昭看着窗外的月光,突然想起归墟暗河的星影,想起楼兰佛塔的回声,想起那位女性守陵人日记里的句子。原来所谓的“守护”,从不是将过去封存,而是让那些珍贵的记忆成为连接未来的桥——让商队的驼铃里藏着楼兰的歌,让中原的纸墨记下西域的风,让每个走过文化馆的人都知道,他们脚下的路,早已被无数双手、无数双脚,温暖地托举着。
宴散时,楚明已经趴在波斯少年的肩头睡熟了,手里还攥着个陶笛。楚昭抱起他,兰珠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额发,两人并肩走在回驿站的路上。月光洒在新铺的石板路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蜿蜒的商道,最终交缠在一起。
“你说,多年以后,会不会有人像我们记着守陵人一样,记着我们今天做的事?”兰珠轻声问。
楚昭握紧她的手,指腹触到她掌心因抄写解说词磨出的薄茧:“不知道。但只要文化馆还在,只要商队还在走,只要还有人愿意听那些故事,就够了。”
远处的文化馆还亮着灯,像颗落在戈壁上的星。楚昭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那些关于影源、关于守陵人的传说,将不再是藏在暗河或地宫的秘密,而是变成孩子们口中的歌谣、书生笔下的文字、乐师指间的调子,在中原与西域的土地上,慢慢生长,生生不息。
铜铃在楚明的腕间轻轻晃动,与远处传来的陶笛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没有尽头的歌,在新的商道上,缓缓流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