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乐师奏起新编的《不息谣》,琴声里有归墟烽燧的风,有黑风口的雪,有凉州城的槐花雨。楚明和阿禾举着“时空锦”的边角,在月光里轻轻摇晃,锦缎上的光影随之流动,像条跨越千年的河,河里漂着守陵人的灯、商队的酒、孩子们的笑。
“该添新的了。”李老先生轻声说。
楚昭拿起银梭,将自己的名字绣在“续”字旁边,金线落下的瞬间,星砂突然泛起更亮的光,照亮了文化馆的每个角落——典籍阁的账册在翻页,老织机的木框在发热,广场上的石碑在月光里泛着暖,仿佛所有沉睡的记忆都醒了过来,在为新的故事伴奏。
他知道,这不是终点。明天一早,楚明会带着“时空锦”去“锦牧阁”,阿禾会把狼芽草的种子撒进江南的染坊,波斯少年的商队会载着新织的锦缎走向更远的地方。而他自己,会坐在葡萄架下,看着新一批孩子拿起织梭,在“时空锦”的末端,添上属于他们的纹样。
远处的驼铃声顺着夜风飘来,与织机的咔嗒声、乐师的琴弦声、孩子们的呼吸声融在一起,像首永远唱不完的歌。楚昭抬头望向星空,狼星与北斗在冬夜里格外明亮,像两颗温柔的眼睛,看着人间的织梭还在动,看着驼铃还在响,看着那条用爱与信念铺就的路,正在新的时光里,向着更辽阔的远方延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