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云舟半点看不出她因被他厌恶而心情沉闷的模样。
反倒是听她轻描淡写地将“饥渴又下贱”挂在嘴边,心里像扎了根细针,有些不是滋味。
昨夜是他口不择言,没想到让她记到现在,偏她故意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倔强的让人不忍。
她抬指,漫不经心的撩开车帘,看向窗外:“将军放心,本宫不是死缠烂打之人,你既不愿,本宫也不会强求,改日本宫便进宫请旨,让父皇准你与本宫和离,自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彼此之间再不往来。”
齐云舟一时语塞。
她竟说她不是死缠烂打之人?
这些年,她如何痴缠,他比谁都清楚。
贵为公主之尊,却甘愿沦为满京笑柄,只求嫁他为妻。
可此刻,她眉眼间的疏离不似作假,莫非经过昨夜,她当真幡然醒悟了?
数年执念,岂能一朝尽散?
齐云舟面上掠过一丝极快的不自然。
他不信。
不信那曾如燎原之火般的热烈,会一夜之间化作冷灰!
和离是他先提的,安宁定是在说气话!
念及至此,齐云舟不禁放轻了声音:“婚姻大事,并非儿戏,你我不过成婚两日便请旨和离,未免过于轻率,亦是对圣意的拂逆。”
他语速略缓,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执起她受伤的那只手,指腹在她红肿的手背上轻轻抚过,动作透着罕见的轻柔:“你的伤耽误不得,先回府治伤,旁的事,以后再说。”
随着他俯身的动作,宽阔的身形投下浓重阴影,几乎将安宁全然笼罩。
强大的压迫感袭来,带着男子特有的清冽气息,明明是在哄人,可话从齐云舟嘴里说出来,却生硬如铁。
安宁很不喜欢。
哄人都学不会,怎配做她驯服的犬!
她仰起头,未伤的手轻抬,指尖不偏不倚按在齐云舟昨夜被蜡泪灼伤之处,隐隐发力,将人推开寸许:“既已决定和离,那还是少做纠缠的好。”
齐云舟浑身肌肉骤然绷紧,闷哼一声,齿间泄出半缕抽气声。
“啊…”安宁很是无辜的眨了眨眼,语气骤然软糯下来:“抱歉!”
她语气裹着三分关切,眼波却似蜜里调油,牢牢缠住他骤然紧缩的瞳孔:“我忘了,你这里还有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