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那亲密的姿态时,桑枝枝脸颊瞬间烧得通红,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连忙慌乱地移开眼,不敢再多看一下。
跟在她身后的楼月白没留神,险些撞上来。
刚要开口问“怎么了”,就见她脸色不对,眼底满是慌乱。
他下意识顺着她方才看的方向望去。
繁茂的草丛后,一株银杏树斜斜立着,树旁,银裙身影正仰着头,与苍青身影贴得极近。
少女嘴角漾着浅淡的笑,眉眼弯弯。
男人微微俯身,姿态透着几分难得的谦和,仿佛带着纵容。
头顶的银杏叶簌簌翻飞,将两人裹在细碎的光影里,美得像幅精心绘就的画,却刺得楼月白眼底发疼。
他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收紧,连呼吸都滞了一瞬。
银杏树下。
安宁呵出的湿热气息,轻轻扫过温言颈侧敏感的肌肤,像根细羽毛挠过心尖,泛起一阵隐秘的酥麻痒意。
清雅的甜香溢满鼻尖,温言身子骤然绷紧。
过分亲昵的距离让他有些不适,连呼吸都带着几分僵硬。
正想直起身,与她拉开些距离,他便感觉身后突然传来衣袂翻飞的锐响,混着拳头破风的狠劲,直直朝着他后心袭来。
“小心!”
温言眉头骤沉,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揽住安宁的腰肢,带着她旋身躲开。
可他终究是文臣,没练过武,避开了要害却没躲过那股蛮力。
后背被狠狠一扯的瞬间,他被迫松开安宁,整个人踉跄着往后退了半步,侧目时,撞进一双因震怒而通红的瞳孔里。
未及反应,那眼睛发红的少年已挥拳朝他面门袭来,拳头重重打在他脸颊时,发出一声闷响:“放开殿下!”
“唔…”
温言被打得猛地偏过头,侧脸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唇角很快渗出血珠。
殷红的血迹顺着他冷硬的下颌线缓缓滑落,滴在苍青色锦袍的衣襟上,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这抹艳色落在他清隽冷冽的面容上,竟添了几分妖冶的勾人。
可他神情丝毫未变,本就暗沉的眸子愈发冷寂,仿佛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一切,只看向少年的眸子里,多了一丝晦涩。
安宁看着那抹红,眼底掠过一丝极快的恶劣笑意。
哎呀,翻车了呢…
被楼月白看见她撩温言了。
那可怎么办呢?
要是这两人能真的打起来,那就更有意思了~
楼月白胸腔剧烈起伏着,额角青筋突突跳动,大口喘着粗气,拳头的骨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他从未想过,会在草丛后撞见这一幕。
先前在佛堂里,殿下与这男人并肩而坐,他只当他们是寻常的朋友,殿下上前打个招呼而已。
可方才两人离得那样近,姿态又那样亲昵,他们甚至相拥着低语,又哪里会是寻常朋友。
楼月白死死咬着牙,浑身控制不住地发颤,眼尾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目光落在安宁身上时,那股冲劲又瞬间软成委屈,喉结在紧绷的脖颈间滚了又滚,指甲掐进掌心,掐出几道泛白的印子。
“殿下,他是谁?”少年的声音带着一丝鼻音与颤抖,却也舍不得发一分脾气,连质问都带着一丝谨小慎微的温柔。
温言松开安宁,往后退开两步,像是要脱离风暴中心。
他抬手蹭了蹭唇角的血迹,指腹沾了点殷红,一双淡漠的眸子在二人身上仅落了片刻,便转向别处,仿佛眼前少男少女的纠缠,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安宁怀里的小猫因为惊吓,浑身绷得像块小石头,圆眼睛缩成细缝,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她屈指轻轻顺着它炸起的脊背往下捋,一下下温柔缓慢,语气平淡得像在说檐角落了片叶:“他是温言,当朝太子太傅。”
楼月白胸腔里像是有把钝刀在来回搅动,闷痛堵在喉头,连呼吸都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