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沿着冰冷的金属颧骨，缓缓滑落。
这并非哭泣，而是精密机械在遭受超越承受极限的冲击时，产生的物理性泄压。
“贤……贤者大人……您……您的光学镜片……” 斯卡埃维克斯注意到了这异常，声音带着惊恐和难以置信。
考尔·废码没有回应。它只是死死地盯着屏幕，看着吱嘎又将一根纤细脆弱的灵能-数据转换导管，用同样的方式，粗暴地焊接到另一个能量节点上，导管内的流光瞬间变得忽明忽灭，仿佛在发出无声的哀嚎。
它的数据库里，没有任何协议能处理当前的情况。它的逻辑核心，正在经历一场无声的、却堪比超新星爆发的崩溃。
格洛姆星上，吱嘎的“神圣焊接”仍在继续。他完全沉浸在“创造”的快感中，对零件的“哀鸣”和远方贤者的“心痛”毫无察觉。
“这边！还有这边！都给俺连上！” 他一边焊接，一边大声指挥着，“铁下巴！把那个会闪的板子递过来！俺觉得它应该放在这儿，吸收多余的火花！”
“根据构型分析，该‘会闪的板子’是缓冲能量矩阵，应接入控制回路而非主能量通道……” 铁下巴试图提供建议。
“屁的控制回路！俺觉得它放这儿能吸火花，它就得吸！” 吱嘎蛮横地打断，一把抢过那块板子，直接焊在了一堆裸露的、滋滋作响的电线旁边。
“老大！能量读数又不稳定了！” 嘀咕看着摄像机屏幕上跳动的数据，紧张地喊道。
“不稳定就对了！说明能量在流动！在奔腾！” 吱嘎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金属熔渣，绿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家人们！看见没！这就是技术的魅力！这就是wAAAGh！的改造！每一颗火花，都是进步的礼花！每一声爆炸，都是成功的号角！”
他对着镜头，举起了刚刚完成焊接、还在冒着青烟和残余电火花的设备局部，那里现在镶嵌着好几块闪闪发光（但布满焊疤和裂纹）的机械教零件，与原本粗糙的兽人科技诡异而又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第一阶段焊接，圆满成功！哇哈哈哈！”
窝棚里回荡着他得意的大笑，以及设备内部传来的、更加复杂和不稳定的嗡嗡声。而在遥远的火星，考尔·废码看着那被强行“玷污”和“扭曲”的科技造物，另一滴冰冷的机油，正缓缓从其另一只义眼的边缘凝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