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开，就这一眼，崔道允觉得比说什么都让他自责。
安畔锡对他招手，过去之前，喜爱努那在他耳边小声说：“找完导演过来找我。”
他点点头，走到导演面前，挨了演员生涯最大的一顿骂。
准確的说，第一次被骂，周围人指指点点的声音，或善意或不怀好意的目光，喷洒在脸上的唾沫星子，他捏紧了拳头，默默承受这一切。
没有不服气，耽误了进度，確实该被骂。
西八的该死的高潮戏，怎么就过不了呢
明明之前已经在家里阅片无数，自认为没有问题的。
但等到真的拍到了这一段四手联弹，前面完成的都很好，把一个陶醉於旋律中的天才少年演绎的活灵活现，就是关键时候，就是一曲终结之时。
想要模仿如痴如醉，出来的表情只有便秘似的狰狞，活像个咸湿佬。
这场训斥没有持续多久，他的戏暂停別人的戏还要拍，导演挥挥手，自己就跟一条丧家犬似的灰溜溜离开，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一手汗津津的，分不清是唾沫还是汗水。
“崔道允xi，或许，去演偶像剧吧”
群演堆里传来这样一个声音，崔道允默默回头，他没有反呛，只是记下了出声的那张脸。
金喜爱在剧组有单独的休息室，等到崔道允找上门的时候，她吩咐几个助理模样的人暂且离开。
“很辛苦吧”
崔道允摇头。
“坐吧。”
金喜爱指指面前的椅子，崔道允便不吭声坐下，两人面对面。
“你的剧本我也看过，高潮脸，哈。”
金喜爱看上去有些乐不可支，陪著崔道允连续ng了那么多次，神態却未见疲惫。
“是在模仿吧，还是初丁”
崔道允不知道这个问题应该怎么回答，47岁的努那面对著20岁的弟弟有著天然的优势，说话可以肆无忌惮，他只能保持沉默。
金喜爱也只是要引出话题，並非有心情调戏小弟弟。
“我觉得你被误导了，男人肉体的高潮都很丑陋，不是吗”
崔道允再次沉默，莫名的，就想到之前跟允儿努那討论生理反应的场景，两者都是严肃意义上的討论，但他此时的不適应，说不定也恰如允儿努那彼时的不適应。
不是反省之前行为的时候，但就是想要反省。
“作家想要的不是身体的高潮，想要的是灵魂的高潮，你知道其中的区別吗”
魂魄归位，崔道允再次摇头，从进来以后，他就只剩下摇头和沉默。
“两者都美妙，灵魂更高级，或者，你可以这么理解，我和你。”
她指了指两个人，凑近崔道允，四目相对，崔道允战术后仰。
“吴惠媛和李善宰此前不熟悉，但我们一起弹琴，通过音乐发现彼此心灵相同，灵魂高度契合，无关身份、年龄差距，我们是知己，这是一件很让人愉悦的事情，不要被高潮脸误导。”
......
回到自己车上的时候，崔道允一直在想喜爱努那最后的那句话。
“道允是藏著的人吧，一直藏著，所以戒备很深，或许，可以试著放开自己。”
喜爱努那还是太厉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