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徐州来的急使陈管家,古城县衙内的气氛,从之前的愁云惨淡,瞬间变成了既兴奋又忐忑的沸腾状态。
张飞激动得满脸通红,在堂内走来走去,搓着大手:“哈哈!大哥!陶老头儿够意思!临死前还想着把徐州这份大礼送给咱们!这回可不能再推辞了!赶紧点齐兵马,杀回徐州去!俺老张的大刀早就饥渴难耐了!”
关羽相对沉稳,丹凤眼微眯,抚须道:“三弟莫要急躁。陶恭祖虽诚意相邀,然徐州如今是龙潭虎穴。吕布盘踞州治郯城,兵精粮足;曹豹等旧将心怀叵测;曹操、袁术虎视眈眈。我等若贸然前往,恐成众矢之的。”
赵云点头附和:“云长兄所言极是。此事需从长计议。首要之务,是确认陶使君的真实意图和徐州内部情况。仅凭一封信、一位使者,尚不足为凭。”
孙乾作为谋士,考虑得更周全:“主公,子龙将军顾虑得对。陶使君病重,其麾下文武,心思各异。若有人假借陶使之名,设下圈套,诱我入彀,如之奈何?需派精细之人,再探虚实。”
刘备听着众人的议论,心中波澜起伏。他既为陶谦的信任和徐州的机会而心动,又深知其中蕴含的巨大风险。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诸位兄弟所言,皆有道理。陶公信中所言,情真意切,不像有诈。然,徐州局势复杂,确需谨慎。这样,公佑(孙乾字),你心思缜密,能言善辩,烦请你再辛苦一趟,随陈管家速回徐州,一则探明陶公病情及真实意图,二则摸清徐州内部各派势力动向,三则……看看有无稳妥的进驻之策。”
“属下遵命!”孙乾慨然领命。
“另外,”刘备看向关羽、赵云,“二弟、子龙,你二人加紧整训兵马,筹备粮草,做好随时开拔的准备。但切记,消息需严密封锁,不可走漏风声,以免被吕布或曹操察觉。”
“是,大哥/主公!”关、赵齐声应道。
计议已定,孙乾即刻动身,追上尚未远去的陈管家一行人,再次前往徐州。刘备等人则在古城焦灼地等待消息。
时间一天天过去,古城内外,表面上依旧平静,但核心圈子里,却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息。士卒们加紧操练,工匠们赶制兵器,粮官们四处筹措粮草。张飞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天天跑到刘备跟前嚷嚷:“大哥!孙先生怎么还没消息?急死俺了!”
刘备心中同样焦急,但面上还得保持镇定:“翼德稍安勿躁。徐州路远,消息往返需时。公佑办事稳妥,必有佳音。”
终于,在第十天傍晚,孙乾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脸上带着疲惫,却也有几分振奋。
“公佑!情况如何?”刘备迫不及待地迎上前。
孙乾灌下一大碗水,喘匀了气,汇报道:“主公,各位将军!乾幸不辱命!”
他详细讲述了此行见闻:
首先,陶谦病重属实,已卧床不起,意识时清时昏,确实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他在清醒时,多次召集糜竺、陈登等心腹,明确表达了要将徐州托付给刘备的意愿,并已写下正式表文,准备上奏朝廷(走个形式)。
其次,徐州内部,情况复杂。以糜竺、陈登为代表的文官集团和部分士族,支持刘备接任,认为只有刘备的仁德才能稳定徐州。但以曹豹为首的部分武将,对刘备这个“外人”心存抵触,暗地里与吕布眉来眼去。普通百姓则对吕布的暴政怨声载道,普遍期盼刘备回归。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孙乾通过与糜竺、陈登密谋,找到了一个相对稳妥的进驻策略:不直接去郯城与吕布硬碰硬,而是先前往徐州北部的军事重镇——小沛!
孙乾解释道:“小沛城高池深,粮草充足,且守将刘何(虚构)曾是陶使君旧部,对主公心存敬意,糜竺先生已暗中与之联络,其愿开城相迎。主公若得小沛,则北可联络青州(此时在袁谭控制下),南可虎视郯城,东可依靠东海,西可屏障兖州,进退有据,可立于不败之地!待站稳脚跟,再徐图郯城,则事半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