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凑近蒯越,低声道:“可密奏主公,言刘备暗中结交士人,收买将领,恐有……不臣之心!”
“不臣之心”四个字,如同惊雷,在密室中炸响。蒯越和张允都倒吸一口冷气。这是最恶毒的指控,也是最有效的武器。
“刘景升最忌惮的,便是有人威胁其位。”蒯越缓缓点头,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德珪兄此计,直指要害。只是,需有‘证据’。”
“证据?”蔡瑁狞笑,“伊籍、马良与刘备使者过从甚密,文聘也曾为刘备说话,这不就是结党的证据?至于收买人心……新野流民归附,军中只知有关张赵,不知有州牧,这不就是证据?只要稍加‘引导’,何愁没有证据!”
三人密谋至深夜,一套完整的“逼宫”计划逐渐成型。
次日,州牧府议事。蔡瑁、蒯越一改往日对北疆军务的漠不关心,突然变得“积极”起来。他们先是夸大曹操近期在淮泗一带的调动,制造紧张空气,然后话锋一转,开始“忧心忡忡”地指出新野驻军的种种“问题”。
蔡瑁出列,一副公忠体国的模样:“主公!近日细作来报,曹贼在汝南、淮南一带调动频繁,恐有南下之意。新野乃我北门锁钥,至关重要。然,刘备军久驻新野,师老兵疲,且粮饷消耗巨大,长此以往,非但难以御敌,反成荆州沉重负担!”
蒯越随即附和:“德珪兄所言极是。况且,赵云前番擅离职守,私闯州府,虽事出有因,然军纪涣散,可见一斑。臣以为,当此多事之秋,应对北疆防务,重新部署。”
刘表皱眉:“重新部署?异度有何高见?”
蒯越道:“臣与德珪兄商议,以为可调刘备将军回襄阳任职,擢升其职,以显主公恩宠。新野防务,可交由文聘将军接管。关羽、张飞、赵云等猛将,皆可调入州府军中效力,如此,既可加强襄阳守备,又可整合兵力,应对曹贼,岂不两全其美?”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实则毒辣至极。调刘备回襄阳,是明升暗降,将其软禁。分拆其军队,吞并其将领,是釜底抽薪!
文聘闻言,脸色一变,欲要出言反对。伊籍、马良等人也面露焦急。
刘表沉吟不语,显然被说动了部分心思。他既担心北疆有失,也忌惮刘备坐大。
蔡瑁见刘表犹豫,趁热打铁,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主公,还有一事……臣不得不报。近日坊间有传言,说新野军中,只知刘豫州,不知刘州牧……且刘备频繁结交士人,其心……不可不防啊!”
“嗯?!”刘表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和厉色!这才是他最敏感的神经!
形势,急转直下,瞬间变得对刘备集团极度不利!一场旨在剥夺刘备兵权、瓦解其势力的政治风暴,在蔡瑁的精心策划下,骤然降临!襄阳的天空,阴云密布,一场更大的危机,已迫在眉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