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韦修明的无头尸体软倒在地，百里辛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了几下。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眼底那抹极致的阴沉和愤怒反而被强行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惊叹与贪婪的复杂神色。
他忽然抬手，轻轻鼓了鼓掌。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在血腥的宴会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精彩，真是精彩绝伦！”百里辛看着楚度，语气竟然带上了一丝……赞赏？
“楚队长年纪轻轻，挥手间便斩灭海境……此等实力，此等风采，当真令我叹服！”
他话锋一转，脸上堆起了生意人惯有的、极具亲和力的笑容，仿佛刚才死的人和他毫无关系：“楚队长，所谓不打不相识。韦修明那蠢货自寻死路，冒犯了楚队长，死了也是活该。
我百里家，最欣赏的就是像楚队长这样的青年才俊。”
楚度挑了挑眉，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他，想看看这老狐狸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百里辛见楚度没有立刻发作，心中一定，笑容更加热切，他上前两步，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充满诱惑力的语气说道
“楚队长，守夜人……或者说叶司令，能给你什么？无非是一些虚名，还有那点可怜的资源和津贴，你身为执法队长，想必更清楚守夜人内部的条条框框，束手束脚，何其无趣？”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这整个奢华的顶层：“但在我们百里家，一切都不一样！资源？我百里家掌控大夏近三成的稀有禁物材料流通，库藏之丰，远超你的想象！金钱、地位、美人……只要你点头，这些都是唾手可得！”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楚度，抛出了最终的砝码：“楚队长，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立刻让你成为百里集团的最高荣誉顾问，地位与我平起平坐！
每年享受集团利润分红，数字足以让你十辈子挥霍不尽！我库藏中的所有禁物，你全部可以调用，而且，我可以动用所有资源，全力助你提升境界，甚至……探寻那传说中‘人类天花板’的奥秘！”
这番话一出，就连一旁刚刚稳住心神的林七夜等人都微微动容。百里辛开出的条件，确实丰厚到令人咋舌，金钱、权力、力量、珍稀禁物……几乎囊括了一个强者所能追求的一切世俗顶点！这种诱惑，足以让绝大多数人迷失。
张伟更是听得眼睛发直，小声嘀咕：“我滴个乖乖……这要是答应了，直接走上人生巅峰了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楚度身上，想看他如何回应这几乎无法拒绝的诱惑。
楚度沉默了片刻，然后，在百里辛期待的目光中，他缓缓抬起了手。
百里辛脸上笑容更盛，以为楚度要与他击掌为盟。
然而，楚度的手却只是伸到了自己的耳朵边，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然后对着指尖轻轻一吹，一粒微小的耳屎就这么随着空气飘荡到百里辛那昂贵的礼服上。
“说完了？”楚度抬起眼皮，懒洋洋地看着百里辛，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欠揍的、混杂着嘲讽和怜悯的笑容，“百里大家主，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守夜人制服，又指了指百里辛，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我，楚度，大夏守夜人执法小队队长。
你，百里辛，一个靠着歪门邪道发家、贿赂高层、企图谋杀执法队长的……犯罪嫌疑人。”
“你让我放着好好的国家公务员不当，铁饭碗不端，前途无量的正义事业不干，跑来跟你这个马上就要去吃牢饭，甚至可能挨枪子儿的老瘪三同流合污？”
楚度嗤笑一声，摇了摇头，语气斩钉截铁：“你是不是……这里有点问题？”他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我楚度虽然偶尔精神状态不太稳定，但基本的是非观还是有的。
你的钱，脏。
你的资源，脏。
你整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