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抹掉的文明画面,想忘都忘不掉。
tS-7好歹是能看得见摸得着的对手,可这玩意儿……这玩意儿算啥?天罚吗?
我们这群在废土上刨食的人,拿什么去跟这种存在掰手腕?
我妈也不念叨辣条新口味了,她坐在一个倒扣的破桶上,手里拿着她那宝贝辣条粉罐子,一下一下,机械地擦着罐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眼神直勾勾的,不知道在看哪儿。
那罐子被她擦得都快反光了。
我爸闷不吭声,拎着工具箱,又开始叮叮当当地加固仓库里本来就挺结实的门闩和窗户挡板。
他假肢上的藤蔓,也蔫头耷脑地蜷缩着,没了平时的活力。
我知道,他不是觉得这木板能挡住噬界者,他就是不能让自己闲着,一闲下来,无边无际的绝望感就能把人吞了。
连异空间里的那株“星河净化苗”,好像都感应到了我们低沉的情绪,发出的蓝色光晕都黯淡了不少,没精打采的。
小七趴在我脚边,也不玩它的发光蘑菇了,脑袋搁在小爪子上,喉咙里偶尔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
我弯下腰摸摸它的头。
空气像是凝固了的辣条油,又黏又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外面那些该死的紫色雪粒子,还在不知疲倦地敲打着铁皮屋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为我们的末日倒计时。
完了吗?是不是再怎么挣扎,最后也逃不过被那“虚无”抹掉的命运?
就在这死一样的沉寂里,搁在木箱上的通讯器,突然“嘀嘀嘀——嘀嘀嘀——”地响了起来!
奇怪的是,它是以一种带着欢快节奏的,像是某种卡通片里才会出现的呼叫音!
这声音太突兀了,跟仓库里绝望的气氛简直格格不入,刺耳得让人心烦。
我皱了皱眉,不太想动。这时候,谁还有心思接电话啊?
我妈擦罐子的动作停了一下,茫然地抬起头。
我爸也停下了手里的锤子,看向通讯器。
“谁啊这是……”我妈嘟囔了一句,声音有气无力的。
通讯器还在那儿不知死活地欢快叫着,“嘀嘀嘀——嘀嘀嘀——”,一遍又一遍,执着得很。
我叹了口气,算了,接一下吧,万一是哥哥那边有什么新发现呢?虽然感觉希望渺茫。
我慢吞吞地走过去,伸手按下了接听键。
全息影像还没完全稳定,一个兴奋到变调,带着明显猫科动物呼噜颤音的声音,就抢先一步从喇叭里冲了出来,瞬间填满了整个压抑的仓库:
“喵呜——!!蒋新新!周阿姨!蒋叔叔!你们绝对猜不到!喵生大事!天大的好事儿啊!!”
是那只变身话痨的月球猫。
它的声音里,充满了我们此刻最缺乏的,毫无阴霾的喜悦。
月球猫兴奋过度的声音,像块石头砸进了死水潭,把我们几个从绝望的泥沼里暂时惊了出来。
我们都有点发懵,互相看了看,这都啥时候了,还能有天大的好事?
全息影像这会儿稳定了下来。好家伙!月球猫整个儿炸成了一颗毛茸茸的白色大毛球!浑身的毛都蓬松地张开,尾巴竖得像根旗杆,尖儿还不停地抖动着,一双蓝眼睛亮得像小灯泡,里面全是藏不住的激动和喜悦。
“喵呜!说出来你们都不敢信!”
它激动得在原地直转圈,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
“就前两天!我不是例行检查近地轨道那些废弃的通讯卫星嘛,看看有没有能被tS-7利用的残留信号。结果呢,就在星空摇篮七号那块最大的太阳能板后面!你们猜我发现了啥?!”
它故意停顿了一下,圆溜溜的猫眼扫过我们依旧有些呆滞的脸,然后也不等我们猜,就迫不及待地公布了答案:
“一位女士!一位优雅的、美丽的、毛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