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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被泪水洗刷过的异常清晰的坚定,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儿。
“都听我说,咱们……必须得活下去。”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积蓄力量,然后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不光要活下去……咱们还得活得比那玩意儿更久!活得比它更结实!它越想看咱们绝望,看咱们崩溃,咱们就越不能让它如意!”
她的话像块石头,砸进了死水里,激起了一圈涟漪。
“它今天害了星露,害了月球猫!这笔账,咱们得记着!”她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咱们得活着,活到能弄明白它到底是个啥玩意儿,活到能找到办法……哪怕咬,也得从它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这话有着我妈特有的粗粝和直接,没有什么大道理,像一把锤子,把弥漫在空气中的那种无力感和悲伤,敲开了一道裂缝。
求生的本能,以及被残酷激起的愤怒,开始从裂缝里钻了出来。
几乎在我妈说完这话的同时,一直静静立在那个被银色血液污染的,歪歪扭扭的辣条油心形图案旁边的萧烬,他的投影忽然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他的身影边缘轮廓稳定得如同实质。原本有些虚幻、带着光晕的古装衣袍,此刻纹理毕现,甚至能看清上面细微的织锦暗纹。
他整个投影散发出一种温润而坚实的光泽,像是一尊用最上等的白玉精心雕琢而成的雕像,沉稳地、坚定地立在那里,无声地宣示着某种守护的誓言。
他周身那股檀香气味,也变得格外沉静、悠长,闻着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他没有说话,但这极其凝实的形态变化,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他站在那象征着一场破碎幸福的图案旁,像一座灯塔。
我爸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我妈,又看了看萧烬,重重地点了点头,继续更加用力地加固门窗,那眼神里的死寂,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取代。
我攥紧了拳头,感觉冰凉的手脚恢复了一点力气。
是啊,哭有什么用?绝望有什么用?
那鬼东西就在暗处看着,等着品尝我们的痛苦呢!我们偏不能让它如愿!
角落里蜷缩的月球猫,它压抑的啜泣声也微弱了下去,它抱着断爪的身体,不再那么剧烈地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