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
“苏眉。”
她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给我一支笔。”
苏眉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一支最普通的黑色签字笔，递了过去。
闻人rug接过笔。
那是一支随处可见的，价值不到两块钱的办公用品。
她拔掉笔帽，握着这支廉价的塑料笔，对着那张价值连城、工艺考究的宣纸柬帖。
这个画面，充满了诡异的违和感。
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
闻人语手腕微动，笔尖落在了纸上。
落在了那句“但这里的游戏，有我们的规矩”的正下方。
“沙沙……”
笔尖划过宣纸的细微声音，在死寂的办公室里，被无限放大。
像是一根针，刺破了那层令人窒息的，名为“恐惧”的薄膜。
她写得很慢。
一笔。
一划。
力透纸背。
那廉价的油性墨水，蛮横地，粗暴地，渗透进宣纸细腻的纹理中，留下两团浓重而突兀的墨迹。
像是对这张柬帖所代表的优雅、传统和权势的，一次公开的，野蛮的亵渎。
写完，她收笔，把笔帽盖上，随手将笔丢在了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啪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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