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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不敢,李大人年少有为,深得圣心,能追随大人办案,是我等的荣幸!”周明轩连声应着,侧身引路,“大人请先至正堂歇息,下官已命人备好茶点,并已将一应案卷文书准备停当,供大人查阅。”
“有劳周判官。”李致贤点点头,在周明轩等人的簇拥下,走向正堂。
正堂之内,布置得庄重肃穆。正面屏风上绘着獬豸图案,象征着公正执法。公案之上,文书堆积如山,显然正是那令人头疼的“茂儿爷”案卷宗。
周明轩指着那堆案卷,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愁苦之色:“大人您请看,这便是‘茂儿爷’一案至今所有的卷宗录档。贼子狡猾异常,屡犯大案,却来去无踪,现场留下的线索极少,唯有那标记……唉,京师震动,陛下关切,我等实在是……实在是心力交瘁,有负圣恩啊。”他这话,既陈述了困难,也 subtly 地将前任和目前衙门的无能轻轻带过,可谓老油条。
李致贤走到公案后,并未立刻坐下,而是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卷宗翻看。里面记录的是最早的一起盗窃案,事主是一名经营绸缎的富商,丢失了大量珍贵丝绸和金银。现场描述、失物清单、询问笔录一应俱全,但正如周明轩所说,有价值的关键线索寥寥无几。
他又连续翻了几卷,案情大同小异,事主非富即贵,失窃财物价值巨大,现场留有猫头鹰标记,除此之外,仿佛真的有一个看不见的幽灵在京城肆意妄为。
“所有案发现场,都彻底勘查过了?毫无破绽?”李致贤放下卷宗,目光扫过堂下众官员。
一名负责勘查的主事连忙出列,躬身道:“回大人,卑职等不敢怠慢,每一次发案都即刻赶往,仔细勘查。但……但贼人手法极其老道,几乎从未留下过指纹、脚印等常见痕迹,对现场环境的利用和逃离路线的选择也堪称完美……仿佛,仿佛真的能飞天遁地一般。”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和匪夷所思。
“坊间可有流传什么说法?或者,有无收到过任何匿名的线索提供?”李致贤追问。
周明轩接口道:“坊间传言倒是五花八门,有说‘茂儿爷’是江湖上隐世多年的巨盗,有说是狐仙鬼怪作祟,甚至还有说是……是某些勋贵子弟无聊所为。但皆是无稽之谈,查无实据。匿名线索也收到过一些,大多是为了赏金胡乱举报,排查后皆无所获。”
李致贤沉默片刻,走到堂前,目光缓缓扫过堂下每一位属官的脸,将他们的表情一一收入眼底。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飞天遁地,不过是障眼法。狐仙鬼怪,更是无稽之谈。本官不信世上有完美无缺的犯罪。之所以至今未破,要么是勘查不够细致,错过了关键线索;要么是思路陷入僵局,未能跳出窠臼;要么……”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愈发锐利,如同实质般扫过众人,“……就是内部有人,懈怠渎职,甚至暗中阻挠!”
最后那句话,如同一声惊雷,在寂静的正堂中炸响!
堂下众官员顿时神色各异,有的凛然,有的低头,有的则面露不忿之色。周明轩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连忙拱手道:“大人明鉴!我等岂敢懈怠!实在是贼人太过狡猾……”
李致贤抬手打断了他,语气缓和下来,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本官并非指责诸位。此案棘手,本官心中有数。既往不咎,但从今日起,所有案卷,本官要亲自重新梳理核查。所有涉案人员,无论事主、仆役、周边住户,本官要逐一亲自问话。以往所有勘查记录,本官要逐一复核。京城各色人等汇聚之所,本官要亲自走访。”
他环视众人,一字一句道:“陛下将此案交予我等,是对中枢令衙门的信任,亦是考验。此案不破,我等无颜面对圣恩,亦无颜立于这朝堂之上!望诸位收起所有心思,竭尽全力,助本官早日擒获此獠,廓清京畿!”
这一番话,既有震慑,也有激励,更表明了新任长官的决心。
堂下官员无论心中作何想,此刻都只能齐声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