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阶官员,或者某些有爵位的勋贵之家,用以制作常服的特定锦缎!张世荣府上的核心人物,就常穿这种料子的衣服!
伏击者,果然是张世荣的人!他们不仅知道他的行踪,甚至可能一直暗中尾随,伺机而动!
怒火与寒意交织在李致贤心头。张世荣的嚣张与狠毒,远超他的预估。
回到中枢令衙门的安全屋,李致贤屏退左右,独自对着烛火,将那块深蓝色云纹锦缎碎片与那缕丝线并排放在桌上。染坊的伏击,血迹的消失,茂儿爷的不知所踪,张世荣的步步紧逼……所有线索都乱成一团麻。
但他知道,越是如此,越需要冷静,找到那个能解开所有疙瘩的线头。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块锦缎碎片上。张世荣势力的触角,必须斩断。而这块布料,就是一个突破口。虽然无法直接凭此指控张世荣,但顺藤摸瓜,或许能找到其手下具体执行刺杀或监视任务的人员,进而找到其与张世荣联系的证据。
同时,茂儿爷指引的胡记当铺那条线,也不能放松。
“双管齐下……”李致贤喃喃自语。
他立刻唤来赵干,做了两手安排。
第一,针对张世荣势力。将布料碎片交给绝对信任的、未曾参与近日核心行动的另一组人手,命他们暗中查访京城内能够织造、或者有渠道获得这种特定官用锦缎的织坊、绸缎庄。重点排查与张府有往来,或者背景复杂的店铺。试图通过布料来源,反向追踪到具体的人物。
第二,针对胡记当铺。加派精明强干、善于伪装的眼线,混入西市,以各种身份接近胡记当铺,不仅要监视其人员往来,更要设法打探其内部运作,尤其是近期是否经手过特殊的玉佩类物件。
安排下去后,李致贤强迫自己休息了几个时辰。连续的惊险与殚精竭虑,让他的精神也感到了疲惫。
翌日上午,负责调查布料的那一组人手便传来了初步消息。
“大人,我们查遍了京城明面上能接触到这类锦缎的大的织坊和绸缎庄,都说这料子是宫内流出的,或者是江南特定织坊供奉的,他们并无存货,也不敢仿造。”负责此事的是一位名叫孙铭的老成吏员。
李致贤并不意外,若如此容易查到,反倒奇怪了。
孙铭话锋一转,低声道:“不过,我们打听到,在东市最里头,靠近旧城墙根的地方,有一家不起眼的‘陈氏织补坊’。这家铺子门面极小,主要做些织补、改色的零活,按理说接触不到这等料子。但有个老绸缎商隐约提起,说这家铺子的陈老板,早年好像在内务府的织造衙门当过差,手艺极精,尤其擅长处理各类贵重织物,偶尔……也会接些来路不明、要求古怪的私活,收费极高。”
内务府织造衙门出身?擅长处理贵重织物?接私活?
李致贤眼中精光一闪。就是这里了!
他立刻亲自出动,依旧做了乔装,只带了孙铭一人,如同寻常顾客般,来到了东市那家偏僻的“陈氏织补坊”。
铺子果然很小,光线昏暗,里面堆满了各色待织补的衣物和布料卷轴。一个戴着老花镜、头发花白、身形干瘦的老者,正就着窗户透进的光线,小心翼翼地缝补着一件华丽的裙子,手指灵活得不像老人。
听到有人进来,陈老板头也没抬,只是慢悠悠地道:“客官有何贵干?织补还是改衣?先说好,工钱不便宜,料子太差的活儿不接。”
李致贤没有说话,而是缓缓地将那块深蓝色云纹锦缎的碎片,放在了老人面前的案台上。
陈老板缝补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依旧没有抬头,但透过老花镜,李致贤能感觉到他眼角的余光,已经牢牢锁定了那块碎片。
沉默了数息,陈老板才缓缓放下手中的针线,抬起头,取下老花镜,用一双浑浊却透着精明的眼睛,仔细打量着李致贤和孙铭。
“这料子……客官从何处得来?”他的声音依旧平淡,但李致贤捕捉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