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案”字前面,那个磨损的字迹轮廓,他反复回忆,觉得极像“木”字或与木相关的字。
“山中老木”。这会不会是太子旧部,或者那位“老土匪”在隐秘圈子里的代号?
另一方面,他加派了可靠的人手,以各种身份潜伏在齐松年住处附近,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轮换监视。既要保护其安全,防止被张世荣或其他势力灭口,也要记录下所有与他接触的可疑人物。他相信,只要盯紧齐松年,很大概率能顺藤摸瓜,找到“茂儿爷”或者那位“老土匪”的踪迹。
时间在等待与布局中悄然流逝。一天过去,齐松年没有出现在墨韵斋,也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仿佛真的只是一个被偶然救助后、继续沉寂度日的可怜老人。
李致贤并不急躁。猎手,最重要的就是耐心。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就在李致贤潜心布局的同时,张世荣府邸的密室中,气氛却显得有些凝滞。
“废物!”张世荣将一份密报狠狠摔在跪在地上的心腹面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李致贤在旧城区搞出那么大动静,又是排查又是安抚流民,你们就查到他是在做表面文章?他私下见了什么人,去了哪些不为人知的地方,一点头绪都没有?”
那心腹额头冷汗涔涔,颤声道:“相爷息怒!那李致贤极其狡猾,明面上的行程安排得滴水不漏,身边随时有高手护卫,我们的人很难近距离跟踪。他偶尔微服,也专挑人多眼杂、巷道复杂的地方,几次都跟丢了……至于他私下见了谁,确实……确实难以查证。”
张世荣烦躁地踱步。皇帝虽然暂时被他用“稳定压倒一切”的理由稳住,对李致贤暗中调查旧案表达了不满,但并未采取更进一步的措施。这让他感到一丝不安。皇帝的态度,始终是暧昧的,如同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不知何时会落下。
而李致贤,就像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明明感觉到他在暗处搅动风雨,却始终抓不住他的把柄。旧案,就像他心头的一根毒刺,埋藏多年,本以为早已腐烂,如今却被李致贤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一点点地向外拔动,带来阵阵隐痛和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不能再等了。”张世荣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抹狠戾,“李致贤必须尽快除掉。明的弹劾效果不佳,皇帝似乎还想用他。那就来暗的!”
他看向另一名一直沉默不语、气息阴冷如同毒蛇的黑衣人:“‘影刃’,你亲自去办。找个机会,制造一场‘意外’,让李致贤彻底消失。记住,要干净利落,绝不能留下任何指向我们的痕迹。”
那被称为“影刃”的黑衣人微微躬身,声音沙哑低沉:“属下明白。只是……李致贤身边护卫力量不弱,其本人也颇为警觉,需要等待最佳时机。”
“时机你自己把握!”张世荣不耐地挥手,“我只在乎结果!不能再让他继续查下去了!”
“是。”影刃不再多言,身形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密室。
张世荣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庭院中精心修剪的花木,眼神冰冷。李致贤,这是你自找的!任何试图揭开那段往事的人,都得死!
旧城区,齐松年蜗居的破屋附近,多了几个不起眼的“邻居”。一个是在巷口摆摊修鞋的老鞋匠,手法娴熟,眼神却时不时瞟向齐松年的屋门;另一个是挎着篮子卖针头线脑的货郎,吆喝声有气无力,却在巷子里来回走了好几趟;还有一个,则是更远处一间茶馆二楼临窗的茶客,一壶茶能从早坐到晚,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那片区域。
这些,自然是李致贤布下的眼睛。
然而,就在这看似密不透风的监视网下,一道比夜色更浓的黑影,却如同融化的墨汁,悄无声息地避开了所有明岗暗哨,贴近了齐松年的后窗。
此时已是深夜,齐松年因为心绪不宁,并未像往常一样早早睡下,而是就着微弱的油灯,呆呆地望着墙壁。
后窗传来极有规律的、如同虫鸣般的三长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