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布料很快被啃出几个小洞,透出里面幽绿的光。
“这样不是办法!”碎花裙女人急得团团转,“它迟早会出来!”
我突然想起江离的布偶,埋在地基下的布偶会不会知道怎么对付这东西?可现在挖出来肯定来不及。
“李醒!守护灵的头发!”我突然喊道,“那根银发!它和江离有关,也许能镇住镜子里的东西!”
李醒手忙脚乱地解下铜铃上的银发,如一条银色的小蛇般,迅速地钻进了黑布的破洞里。银发刚刚触及镜片,布下的挣扎便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突然戛然而止。紧接着,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仿佛无数个孩子在同时哭泣,那声音比红嫁衣女人的尖叫还要刺耳,犹如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进人的耳膜。
黑布下的绿光慢慢暗了下去,镜片不再动弹,变得像块普通的碎玻璃。
我们都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浑身都是冷汗。林默手里的艾草已经蔫了,他的影子恢复了些颜色,但还是比正常人淡。
“它死了?”林默喘着气问。
“没有。”李醒捡起黑布包着的镜片,沉甸甸的,“它只是被镇住了,银发暂时压制住了里面的怨念。”他顿了顿,声音发沉,“但守护灵的头发被污染了,说明它也被镜中的东西缠上了,那个一直在看着我们的‘守护灵’,可能已经不是‘守护’我们了。”
我们都沉默了。如果连江离创造的守护灵都靠不住,那还有什么是安全的?
工人师傅们没注意到这边的骚动,还在哼着小曲装窗户。其中一个师傅扛着面大镜子走过,是给二楼洗漱间装的,镜面光滑,能照出整栋楼的影子。
镜子经过我们身边时,我无意间瞥了一眼——
镜中的新楼很完整,窗户明亮,墙面粉白,一切都很正常。
可镜中没有我们。
没有我,没有大哥,没有李醒,没有林默,也没有碎花裙女人。
镜中仿佛是一片荒芜的沙漠,只有那空荡荡的工地,宛如被遗弃的废墟,孤独地矗立着。而在那新楼门口,一个模糊的人影如幽灵般伫立,她身着洗得发白的布裙,仿佛是岁月的痕迹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她的长发如瀑布般垂到腰间,轻轻拂过地面,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故事。此刻,她正对着镜子里的我们,缓缓抬起头,那面容如同镜面一般清晰,与我如出一辙,仿佛是我在另一个世界的倒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