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无数细小的刻痕,刻的全是同一句话:“留下来作伴”。
“作伴?”林默突然停了脚,影子的蛇尾趁机缠上她的脚踝,“它们是想把我们的影子留在这里……”
她的话没说完,脚下的石板突然下陷,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影子顺着洞口往下坠,林默半个身子都被拽了下去。大哥的触须猛地缠上她的腰,往回拽时,却发现洞口里伸出无数只手,死死攥着林默的影子不放。
“咬它!”大哥吼道。
林默反应极快,低头狠狠咬向脚踝上的蛇尾,影子发出声凄厉的尖啸,蛇尾瞬间化成烟。我们趁机把她拽上来,她脚踝上留着圈青紫色的印子,像被真蛇缠过。
“还有最后一段。”大哥指着甬道尽头的微光,“冲过去!”
我们互相拽着,踩着影子往前冲,石板下陷的越来越频繁,影子在脚下尖叫、变形,却怎么也跟不上我们的速度。快到出口时,我的影子突然爆开,化作只巨大的手,从背后拍来。
“小心!”大哥猛地把我推开,自己被拍个正着,半个身子陷进岩壁里,触须的银毛掉了一大片。
“大哥!”我扑过去想拽他,却发现他的影子正顺着岩壁的刻痕往里钻,要把他整个人拖进去。
“走!”大哥的声音从岩壁里传出来,带着股血沫子,“别管我……”
“要走一起走!”李醒掏出腰间的匕首,往岩壁上刺去,匕首没入的地方冒出黑烟,岩壁竟开始融化,“这石头是活的!”
林默捡起地上的碎骨,往大哥陷进去的地方砸,每砸一下,岩壁就哆嗦一下。我也学着她的样子,把江离布偶按在岩壁上——布偶上的红豆突然爆发出红光,岩壁像被烫到似的惨叫起来,松开了大哥。
我们拖着半昏迷的大哥冲出甬道时,身后的岩壁彻底合拢,传来无数影子的哭嚎,像被关在了铁笼里。外面是片月光下的空地,远处有座歪歪扭扭的木屋,烟囱里竟飘着烟。
“那屋里有人。”林默扶着大哥,指了指木屋的窗户,里面晃过个模糊的人影。
大哥咳着血笑了笑:“管他是人是鬼……至少有口热乎气。”
李醒扛起大哥往木屋走,我和林默跟在后面,谁都没提刚才差点被影子拖走的事。月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这次,影子规规矩矩地跟着,再没长出尖爪和蛇尾。只是我总觉得,掌心的江离布偶,比刚才更沉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