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枫叶形状的破洞,像个奇特的勋章。
“他怎么办?”李醒踢了踢地上的肉球,它已经缩成拳头大小,触须不再蠕动,“就这么烂在这儿?”
大哥的触须卷过那块“1998届毕业生”木牌,触须上沾着的露水落在牌上,红笔划的圈渐渐淡去:“他也是被规则困住的人。”木牌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张纸条,是用铅笔写的,字迹用力到划破纸背——“我想踢足球,不想当老师”。
“把他的影子还给世界吧。”我捡起纸条,阳光透过纸条照在肉球上,它突然化作一缕青烟,顺着树洞飘向天空,烟里隐约能看到个穿着球衣的少年,正追着球往前跑,笑得露出豁牙。
枫叶林彻底变回了正常的样子,红得透亮,风一吹,叶子落在孩子们发间,像撒了把碎红。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突然指着远处:“妈妈!”
路的尽头站着个穿蓝布衫的女人,手里攥着个保温桶,看到孩子时,保温桶“哐当”掉在地上,里面的粥洒出来,混着片枫叶,像朵刚开的花。
孩子们一个个被寻来的家长抱住,哭声笑声缠在一起,惊飞了树上的麻雀。我们站在枫叶林边缘,看着最后一个孩子被领走,他回头朝我们挥挥手,手里举着那张画着星星的涂鸦。
林默突然“嘶”地吸了口气,她手臂上的水泡已经消了,只留下淡淡的红痕,像片枫叶的形状。“下一站去哪?”她晃了晃手里的铁锹,锹头沾着的绿汁液已经干透,变成层淡金色的壳。
李醒的铜铃指向西边,那里的天空泛着诡异的紫:“看那边,规则又歪了。”
大哥捡起片枫叶,触须在叶面上轻轻划着,刻出个小小的箭头,指向紫雾弥漫的方向。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江离布偶,它的衣角沾着片枫叶,红得像团小火苗。
“走。”
我们踩着满地的枫叶往西边走,叶子被踩得“沙沙”响,像无数双小手在为我们鼓掌。阳光穿过叶隙,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串没数完的省略号,等着我们去写下一个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