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花瓣层层叠叠,粉白里透着浅紫,像无数朵杏花和桃花揉在了一起,花心处泛着温润的光,像块藏在花蕊里的玉。
“是‘合欢花’。”大哥的触须轻轻颤动,“传说长在念想汇聚的地方,每片花瓣都藏着段没说完的往事。”
我们朝着花影走去,脚下的草叶越来越软,沾着的露水在晨光里闪,像无数颗碎钻。灰兔突然从怀里跳下,往花影里跑,项圈上的“柳”字在花光里闪着,像个小小的约定。
原来前路从不是未知的迷茫,是无数个像柳神医、张婆婆这样的人,用念想铺成的路,每一步都踩着温暖,每一眼都望见春天。
(追着灰兔跑进雾气里,脚下的草叶突然变得柔软,像是踩在厚厚的花瓣上。低头一看,原来我们正走在合欢花的花瓣上——那巨大的花朵竟不是浮在雾里,而是铺成了一片花径,粉白的花瓣层层叠叠,每片花瓣上都印着模糊的光影:有柳神医在药圃里翻土的身影,有张婆婆揉面时沾着面粉的笑,还有狗剩系红绳时被树枝勾住的衣角。)
灰兔蹦蹦跳跳地踩过花瓣,银尾巴扫过的地方,花瓣上的光影突然活了过来——柳神医的身影拿起水壶,给药圃里的甘草浇水,水珠落在叶片上,竟从花瓣里渗出来,滴在我们脚边,带着清冽的药香。张婆婆的身影则在揉面,面团越揉越大,最后变成了块巨大的杏花馒头,悬在花径上方,蒸腾的热气混着雾气,在花瓣上凝成细小的露珠。
“这花瓣里藏着忘忧镇的记忆呢。”林默伸手碰了碰一片花瓣,光影里的狗剩突然对着我们挥手,红绸在他手里飘得欢快,正是我们离开时他系红绳的模样。
狗剩凑过去,指着花瓣上自己的影子笑:“你看我系的红绳,歪歪扭扭的。”话音刚落,那影子手里的红绳突然飞了出来,像条小红蛇,缠上狗剩的手腕,竟变成了条红绸手链,上面还缀着片杏叶,和他之前系在老槐树上的一模一样。
大哥的触须卷住片飘落的花瓣,光影里浮现出柳神医写药经的模样——他坐在杏树下,手里的毛笔悬在纸上,笔尖滴落的墨汁在花瓣上晕开,变成了行小字:“药医不死病,心养有缘人。”
我摸了摸怀里的《柳氏药经》,书页突然轻轻翻开,正好停在记载合欢花的那一页,插画旁的空白处,不知何时多了行字:“聚散皆念想,花叶总相逢。”
灰兔突然停在花径尽头,对着前方的雾气叫了两声。那里的雾气正在散开,露出一汪清澈的潭水,潭面上漂着朵朵合欢花,而潭边坐着个穿青布衫的老者,正弯腰往水里放花灯,侧脸的轮廓在水光里若隐若现,竟和柳神医有七分相似。
“柳神医?”我忍不住轻声唤道。
老者回过头,手里还提着盏没放的花灯,灯面上画着株甘草,叶片上写着“忘忧”二字。他笑了笑,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潭水的光:“我是守潭人,这潭叫‘念川’,专收天下的念想。你们怀里的药经,腕上的红绸,还有这只小兔子……都是忘忧镇寄来的信呐。”
灰兔跳进老者怀里,用头蹭他的衣襟,项圈上的“柳”字和老者衣衫上的针脚重合在一起——原来那青布衫的袖口,也磨出了和柳神医那件一样的毛边。
老者把花灯递给我们:“往灯里放片最牵挂的念想吧,放进水潭,就能漂到牵挂的人身边。”
林默从包里拿出块杏花馒头,掰了片放进花灯:“给张婆婆的,她总说我们没吃完她做的馒头。”
狗剩解下腕上的红绸,叠成小小的方块放进去:“给忘忧镇的小伙伴,告诉他们我们看到合欢花了。”
我犹豫了一下,从药经里抽出片杏花标本——是离开忘忧镇时,从院角杏树上摘的,此刻放进花灯,花瓣竟慢慢舒展开来。
老者笑着把花灯放进潭水,花灯载着我们的念想,顺着水流漂向雾深处,水面上很快浮起更多花灯,有的画着药圃,有的缠着红绳,还有的托着片甘草叶,都往同一个方向漂去。
“它们会到忘忧镇吗?”狗剩问。
“会的。”老者望着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