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远的地方停住了,像是被无形的墙挡住,只能在原地焦躁地打转。
“这树…有说法。”林默摸着粗糙的树皮,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号,有些地方还嵌着铜钱,“像是座老祭坛。”狗剩凑过去看竹笼,突然叫道:“里面有东西!”
我踮起脚往最近的竹笼里瞧,只见里面铺着层干草,干草上卧着个巴掌大的皮影,模样像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手里还捏着半朵布做的桃花。更奇的是,皮影的眼睛不是画上去的,而是两颗圆润的夜明珠,正幽幽地发着光。
“这些皮影…是镇山的?”我数了数,竹笼的数量正好和村里看到的皮影数对上,连那个旦角皮影都有,只是此刻它的水袖规规矩矩地搭在笼壁上,再没了刚才的凶相。
林默突然“咦”了一声,指着树干上的一道刻痕:“你们看这个。”那是幅简陋的刻画,画着群村民往山上抬皮影,后面跟着个举着月亮的人。“难道…村里的皮影都是送到这儿来‘晒月亮’的?”
话音刚落,最顶端的竹笼突然晃了晃,里面的皮影站了起来——正是那个在村里炸成黑屑的狗剩皮影!它举起小胳膊挥了挥,笼子外的黑影像是接收到了命令,竟慢慢往后退去,没一会儿就消失在山道尽头。
“是…是我的皮影!”狗剩又惊又喜,“它没死!”那皮影对着我们鞠了一躬,然后躺回干草上,夜明珠眼睛渐渐暗了下去。其他竹笼里的皮影也纷纷动了动,像是在打招呼,随后都安静下来。
山风吹过槐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低声絮语。我突然明白过来,老头说的“晒过月亮的影子”不是指山影,而是这些被供奉在山顶的皮影。它们吸收了足够的月光,既能镇住山里的邪祟,又能管住村里那些不安分的影子。
“原来如此。”林默收起刀,“村里的皮影不是害人的,是用来镇邪的,只是不知为啥会突然失控。”他望着山下的村子,那里漆黑一片,连点灯火都没有,“得回去看看,说不定村里出大事了。”
狗剩抱着那只装着自己皮影的竹笼,眼圈红红的:“俺的皮影救了俺,俺得去谢谢它。”我把镜片塞回怀里,摸了摸发烫的玉佩:“走吧,天亮前赶回村,看看究竟是咋回事。”
下山的路突然好走了许多,树影规规矩矩地贴在地上,再没了刚才的凶相。路过半山腰时,狗剩突然指着岩壁:“那里有个人!”
我们凑过去一看,竟是村里那个看皮影戏的老头,他靠在岩石上,胸口插着半截竹篾,眼睛瞪得大大的,手里还攥着张残破的皮影——正是那个旦角的头。林默探了探他的鼻息,摇摇头:“没气了。”
我捡起那张皮影头,发现背面写着行小字:“假影食真魂,月照影归笼”。突然,山下传来一阵钟响,是村里的老庙钟,这钟只有在发生大事时才会敲响。
“不好!”林默脸色一变,“村里出事了,快!”
我们一口气跑回村口,只见村里的皮影都跑到了街上,正追着村民往老庙赶。那些皮影比之前大了好几圈,水袖一挥就能卷走一个人。老庙门口堆着不少柴草,几个皮影正举着火折子往柴草上凑。
“他们要烧庙!”狗剩急得大喊,“庙里还有人呢!”林默二话不说,拔刀冲了上去,刀光闪过,劈碎了两个举着火折子的皮影。我举着镜片对准庙门,月光像把利剑射过去,逼得皮影们连连后退。
“快把竹笼里的皮影放出来!”我对着狗剩喊,“只有它们能治这些假影!”狗剩恍然大悟,赶紧解开竹笼,把里面的皮影一个个放出来。那些小皮影落地就长,瞬间变得和真人一般大,它们冲上前,和那些失控的皮影扭打在一起。月光下,真假皮影碰撞出漫天的黑屑,像下了场黑雪。
战斗正酣时,我突然发现老庙的墙角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是铁匠铺的王师傅,他手里拿着把锤子,正往皮影身上钉钉子。“王师傅!你在干啥?”
王师傅转过头,脸上带着诡异的笑:“这些皮影不听话,得钉住才老实。”他举着锤子走向一个被按住的假影,“等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