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身上有个阀门,阀门上缠着根线,线头连着个小小的滑轮,“他用芦苇叶当标记,通过铁管往暗室里灌霉菌,把他们变成听话的傀儡。”
就在这时,暗洞里突然传来阵剧烈的撞击声,像是有什么重物在底下翻滚。紧接着,一只相对干净的手伸了出来,手里攥着片新鲜的芦苇叶,叶尖还带着露水。
“是小护!”老头突然大喊,把芦苇哨往洞口扔,“她还活着!”
那只手接住芦苇哨,轻轻晃了晃。暗洞里的撞击声更响了,似乎在和什么东西搏斗。林默不再犹豫,抓着铁链就往下跳,大哥的触须紧随其后,在洞壁上搭成道临时的梯子。
洞底比想象中更深,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绿烟。借着李醒扔下来的手电筒光,能看见十几个被霉菌包裹的躯体堆在角落,而在暗室中央,一个穿护士服的身影正背对着我们,手里举着根铁管,狠狠砸向地上的黑影——那黑影没有固定的形状,像团流动的墨汁,正不断往周围的躯体里钻。
“陈医生的执念化成的怪物!”大哥的触须缠向黑影,触须接触的地方立刻冒出白烟,“它在吸收这些躯体的怨念!”
护士服身影猛地转身,脸上戴着个氧气面罩,面罩的玻璃上沾着绿雾,却能看见她眼睛里的光——清澈、坚定,像山南水畔的芦苇。她举起铁管,朝着黑影的核心砸去,铁管落下的瞬间,黑影发出声刺耳的尖叫,绿烟突然暴涨,将整个暗室都笼罩其中。
“快用芦苇叶!”老头的声音从洞口传来,带着哭腔,“小护说过,芦苇能克霉菌!”
我赶紧把怀里的芦苇席撕碎,往绿烟里撒去。奇怪的是,芦苇叶一接触绿烟就燃起金光,把烟雾烧得节节后退。护士服身影趁机扑向黑影,将手里的新鲜芦苇叶塞进黑影的核心。
黑影发出最后一声惨叫,身体在金光中慢慢融化,变成一滩墨绿色的液体,渗进暗室的泥土里。那些被霉菌寄生的躯体失去支撑,纷纷倒在地上,身上的绿雾渐渐散去,露出底下焦黑的骨骼——他们终于彻底解脱了。
护士服身影摘下氧气面罩,露出张年轻的脸,脸上有几道浅浅的疤痕,却掩不住眼里的亮。她捡起地上的芦苇哨,放在唇边吹了段清晰的旋律,像清晨的风吹过芦苇荡。
“谢谢你们。”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股穿透一切的力量,“我等这一天,等了三十年。”
当我们把小护的骸骨从暗室里抬出来时,朝阳正好升到锅炉房的烟囱顶,金光穿过烟雾,在地上投下片温暖的光斑。老头把新鲜的芦苇叶铺在骸骨上,叶尖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回家了,小护,以后天天都能晒太阳。”
暗室的泥土里,被黑影融化的地方冒出了细小的绿芽,不是霉菌,是芦苇的根。
当林默踏出疗养院的大门时,他手中紧握着那块刻有“7”字的铁皮,仿佛它承载着无尽的秘密和回忆。他缓缓走到锅炉房的门前,将铁皮轻轻地挂在了门上,那扇门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破旧,而那块铁皮却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
站在锅炉房门前,林默凝视着那块铁皮,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这块铁皮曾经是暗室的一部分,而暗室里的红漆芦苇则是他和老头共同守护的秘密。老头决定留在疗养院里,继续守护着那些芦苇,等待它们发芽、成长,直到它们长成一片茂密的芦苇荡,再也无法隐藏其中的秘密。
林默转身离开,目光落在新楼的窗台上。那里摆放着张奶奶种的芦苇盆栽,嫩绿的新芽从泥土中探出脑袋,仿佛在向世界宣告着它们的到来。邻居家的小孩总是喜欢趴在窗边,好奇地观察着这些新芽,他说嫩芽顶破泥土的样子,就像是在对世界说:“我来了!”
林默微笑着,摸了摸兜里的芦苇哨。那是他用疗养院的芦苇制作的,哨身上还残留着护士服布料的温度。他轻轻吹动芦苇哨,清脆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与远处早餐摊飘来的豆浆香气交织在一起,再混合着林默新刷的红漆味,构成了一幅充满生活气息的画面。这一切都如此真实,让人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