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发丝被光带扫过,发出“噼啪”的燃烧声,却烧不尽,断成截的发丝落地就钻进泥里,转眼又从前方冒出来。
林默突然绊倒在地,我回头去拉,却看见他脚踝上缠着圈头发,正往皮肉里陷,皮肤都被勒出了血痕。而他摔倒的地方,泥地不知何时陷成了个黑窟窿,里面涌出无数只苍白的手,指甲缝里塞满了泥,正抓着他的裤腿往下拖。
“别管我!”林默推我一把,声音嘶哑,“它要的是当年埋的‘向日酿’,你们去毁了酒坛!”
黑窟窿里的手越来越多,甚至开始顺着林默的腿往上爬,那些手的指关节都反向弯曲着,像被硬生生掰断过。腥甜的气味越来越浓,我看见林默的皮肤接触到那些手的地方,正迅速变得青紫。
“林默!”
李醒突然将铜铃狠狠砸向黑窟窿,银辉炸开的瞬间,我看清了窟窿深处——陈医生的脸泡得发肿,五官扭曲成一团,正咧着嘴笑,嘴里塞满了头发。他的手,正是从他腐烂的身体里伸出来的!
铜铃的光芒在减弱,李醒红着眼吼:“再不走,我们都得被拖下去陪他!”
发丝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像张黑网罩向我们。张奶奶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跤,火把滚进芦苇丛,点燃了干燥的芦花,火光里,我看见整片芦苇荡都在动,无数个黑窟窿正在裂开,每个窟窿里,都有双怨毒的眼睛,盯着我们,盯着花田的方向——那里埋着那坛染了怨念的“向日酿”。
而林默的半个身子,已经陷进了黑窟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