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活不了!”
实验室的地面开始裂开,黑液从缝隙里涌出,那些玻璃罐里的肢体突然动了起来,指甲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朝着培养舱聚拢。我看见林默的手从黑液里伸出来,抓住我的脚踝,这次不再是拖拽,而是往我手里塞了个东西——是那枚刻着“7”字的钥匙,此刻正烫得惊人。
“用钥匙……刺核心……”林默的声音从黑液里传来,断断续续,“只有……正品的血……能灭它……”
培养舱的玻璃“咔嚓”裂开道缝,女人的手贴在玻璃上,五指弯曲着像要抓出来。姐姐突然咬破指尖,将血滴在两枚银坠上,金光暴涨,形成个光罩将我们护在中间。“你快走!”她推了我一把,“我的血能暂时困住它,你带着实验记录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这里的事!”
实验室的铁门开始关闭,黑液已经漫到膝盖,那些肢体在光罩外疯狂撞击,发出沉闷的响声。姐姐站在光罩中央,背对着我,身影在金光中渐渐变得透明,像当年在芦苇荡里消失的小护。
我攥着钥匙和实验记录,看着她的身影被黑液吞噬,看着培养舱的玻璃彻底碎裂,看着那个扭曲的向日葵符号在黑暗中亮起红光。
跑出暗室时,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热浪将我掀出老远,摔在疗养院的废墟里。天空下起了雨,洗去了焦臭的味,却洗不掉我身上的血——有姐姐的,有林默的,还有那些不知名的“残次品”的血。
芦苇荡在雨里轻轻摇晃,像在为谁默哀。那叶小舟还泊在岸边,船头放着枚银坠,是姐姐留下的那枚,金光已经黯淡,却依旧温暖。
我知道,这场噩梦终于结束了,但有些东西永远留下了——培养舱里沸腾的黑液,实验室墙壁上的玻璃罐,还有那些漂浮在荡里的残魂,都成了这片土地永远的疤痕。
然而,当我抬头凝望那雨幕之时,仿佛瞥见芦苇荡深处有一个朦胧的身影,身着一袭洁白的衣裙,宛如仙子般飘逸,胸前佩戴着向日葵银坠,熠熠生辉,宛如一颗璀璨的星辰,正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缓缓走去。那衣角沾染的水珠,宛如晶莹的珍珠,滴落在地上,瞬间化作一株小小的绿芽,破土而出,仿佛是生命的奇迹。
或许,真正的救赎,绝非是毁灭的终点,而是在那废墟之上,依然有勇气绽放出绚丽的花朵,如同一盏明灯,照亮前行的道路。
雨越下越大,砸在废墟的铁皮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像无数只手在拍打着求救。我攥着那枚发烫的“7”字钥匙,实验记录被雨水泡得发皱,字迹却异常清晰——上面密密麻麻记着三十七年里所有“实验体”的编号、特征,甚至还有他们被抓来前的家庭住址。最末页画着张草图,是整个疗养院的地下结构,标注着“母本核心”的位置,旁边用红笔写着:“破则同灭,存则永生”。
突然,废墟深处传来“咔啦”一声脆响,像是玻璃被撞碎的声音。我猛地回头,只见暗室的方向涌出股黑色的雾气,雾气里裹着无数细碎的光点,落地就变成指甲盖大的虫子,通体漆黑,正顺着雨水往我这边爬。
“那是‘母本’的孢子!”姐姐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我惊得抬头,却只看见雨幕里飘过片白裙衣角,“别让它们沾到皮肤!会被寄生的!”
我慌忙爬起来往芦苇荡跑,脚下的碎玻璃划破了裤腿,血珠滴在地上,立刻被雨水冲散。那些黑色虫子爬得极快,眼看就要追上脚踝,我突然想起口袋里的银坠——姐姐留下的那枚。我掏出它紧紧攥在手心,银坠遇雨竟重新泛起微光,靠近的虫子碰到光晕就“滋滋”化成黑烟。
芦苇荡里的水已经没过膝盖,每走一步都像拖着块铅。雨水中,那些原本倒伏的芦苇突然直立起来,叶片边缘泛着银光,像无数把小刀组成的屏障,将黑色虫子挡在了外面。我认出这是姐姐的能力——她从小就能让植物听从指令,当年在芦苇荡里救我时,也是这样用芦苇搭了道墙。
“往荡心走!”姐姐的声音带着喘息,像是在和什么东西搏斗,“那里有艘铁船,是0号藏的,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