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撑不了多久!”
我攥着镇尸符滚出棺外,看见树洞已经塌了一半,大哥的触须断了好几根,正死死缠住葬尸人的一条腿;李醒的红痕彻底消失,他靠在断木上,半边身子都染成了黑红色,手里还紧紧捏着半张燃尽的符纸;林墨和碎花裙女人躲在一具骨棺后,被无数断手包围,花瓣的火焰只剩火星。
“用符!”李醒嘶哑地喊。
我将镇尸符狠狠拍向葬尸人的脸,符纸接触到它流脓的皮肤,瞬间燃起蓝火。葬尸人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浑身冒起黑烟,那些断手和飞虫像是被抽走了力气,纷纷瘫软在地。
少年的影子在火光中最后看了我一眼,化作点点荧光消散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腐叶下的虫鸣渐渐平息。)
李醒靠在我肩上,声音轻得像叹息:“天亮了……”他手腕上的红痕,竟重新透出一丝微弱的光。
大哥用仅剩的触须擦掉我脚踝的荧光液,那里的肉虫已经消失,只留下浅浅的白痕:“这地方……该换批新骨头了。”
林墨抱着碎花裙女人哭出声,她们的衣服上沾着黑绿色的黏液,却都还活着。
远处的守林人不知何时不见了,只有那根白骨拐杖插在腐叶里,杖头的骷髅头眼窝,似乎还在幽幽地看着我们离开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