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它甩向远处的碎镜堆,倒影与碎镜碰撞,发出刺耳的碎裂声,“规则2的后半句——被附身的人,会慢慢变成镜子!”
我低头看脚踝,被镜渣扎到的地方已经浮现出淡淡的镜纹,像块透明的伤疤。
湖中央的木船突然自己动了,朝着沉镜岛驶去,船上的倒影正朝我们招手,做出“快上船”的口型。星辞的倒影站在船头,手里不知何时多了面镜子,镜面正对着我们,反射出刺眼的光。
“它想引我们去沉镜岛!”碎花裙女人突然指向湖岸的另一侧,那里有个不起眼的石屋,屋顶盖着厚厚的青苔,“石屋里有东西在发光!”
我们朝着石屋跑去,身后的倒影紧追不舍,碎镜在地面上滚动,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像在追赶猎物。石屋的门是用整块黑石做的,上面刻着个巨大的“破”字,字缝里嵌着些碎镜渣,正闪着微光。
李醒用红痕推开石门,屋里果然藏着东西——一柄黑色的锥子,锥尖嵌着块暗红色的石头,像是凝固的血,正是规则5提到的破镜锥。锥子旁边,还放着张泛黄的纸,上面用镜渣拼着几个字:“镜影同源,破镜伤己”。
“破镜锥会伤到自己……”林墨看着锥子,眼神犹豫,“可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
石屋外传来倒影的嘶吼,还有星辞倒影的笑声,越来越近。李醒拿起破镜锥,锥尖的红石头突然亮起,映出他自己的脸,脸上的红痕正在慢慢变成镜纹。
“总要有人做决定。”他握紧锥子,红痕的光芒与锥尖的红光融合,“我们一起去沉镜岛,找到离开的路。”
我们冲出石屋,李醒举起破镜锥,朝着最近的一片碎镜砸去。镜渣四溅的瞬间,所有倒影都发出痛苦的尖叫,动作变得迟缓。但李醒的胳膊上,也瞬间浮现出一道镜纹,从手腕蔓延到手肘,像被镜子划伤的疤痕。
“真的会伤到自己!”我看着他胳膊上的镜纹,心脏揪紧。
湖中央的星辞倒影似乎没想到我们会用破镜锥,脸色变得狰狞,他将手中的镜子猛地掷向水面,湖水瞬间沸腾,无数面碎镜从湖底升起,组成一道镜墙,挡住了通往沉镜岛的路。
镜墙的另一面,沉镜岛的镜屋正在闪闪发光,屋檐下的铃铛突然响起,声音清脆,却带着股诡异的熟悉感——像极了钟摆巷的老座钟,敲响时的声音。
破镜锥在李醒手中微微发烫,锥尖的红石头映出我们五人的脸,每个脸上都开始浮现淡淡的镜纹。
星辞的倒影站在镜墙后,朝我们做出“过来”的手势,他的嘴型清晰无比,说着我们从未听过的三个字:
“回家了……”
星辞倒影的三个字像三块冰砖砸进心里,湖面突然掀起腥冷的风,镜墙的碎镜同时转向我们,每个镜片里都映出“家”的画面——我的书桌、李醒的铜铃铺、林墨的布偶店、大哥曾栖息的河流、碎花裙女人的绣坊……温暖的场景带着致命的诱惑,镜光在画面边缘流动,像在催促我们伸手触碰。
“别信!”李醒的破镜锥狠狠砸向地面,锥尖红石头爆发出刺目红光,镜墙的画面瞬间扭曲,化作无数张哭泣的脸,“那是用我们的记忆拼的幻境!”他胳膊上的镜纹已经蔓延到肩膀,像层透明的痂,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发亮。
我的脚踝传来钻心的痒,镜渣钻进的地方鼓起个小包,里面隐约能看到镜纹在游动,像条细小的银蛇。“它在往心脏爬!”我死死按住伤口,指尖触到皮肤下坚硬的触感,像是有细小的镜片在生长。
大哥的触须突然缠上我的脚踝,青光大盛,触须尖渗出淡金色的液滴,滴在小包上,刺痛感瞬间减轻。“镜灵在吞噬生命力。”他的声音带着疲惫,触须上竟也浮现出细碎的镜纹,像撒了把碎玻璃,“我的灵力快压制不住了。”
林墨突然指着镜墙,那里的碎镜正在重组,映出守诺草原的画面:石碑完好无损地立在花海中,刻刀悬在半空,正自动雕刻着我们五人的名字,最后一笔落下时,石碑顶端突然长出槐花,与永安镇的老槐树一模一样。“石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