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用熔化的锡水写着三个字:“无影区”。
“无影区?”我突然发现个诡异的细节——我们在锡箔地上的影子不见了。不仅如此,街道上所有锡箔屋、锡箔树,都没有影子,整个世界像被抽走了明暗交界线,只剩下刺眼的反光。
布偶突然在我怀里挣扎,纽扣眼盯着我的手腕。我低头一看,银纹已经爬过手肘,皮肤下隐约能看到银白色的流动感,像有锡水在血管里穿行。“规则……”布偶的声音发颤,“锡箔会……吃掉影子……”
牌坊下的地面突然裂开,露出底下的锡箔卷轴,卷轴自动展开,上面用锡珠拼出几行字,像锡箔镇的规则:
【锡箔镇守则:
1. 每天午时,所有锡箔会集体反光,此时必须躲进“无影区”,若被强光照射,会被镀上锡层,变成新的锡箔人。
2. 别碰地上的锡珠,那是“影虫”的卵,钻进皮肤会吃掉你的影子,让你永远困在反光里。
3. 若看到锡箔上有自己的倒影在招手,立刻闭眼,那是被吃掉的影子在勾你同行。
4. 镇中心的“锡母”是所有锡箔的源头,毁掉它能让锡箔失去活性,但它会释放出所有被吞噬的影子,形成影子风暴。
5. 找到“褪锡石”能洗掉身上的锡层,但石头会吸收你的体温,直到你变成冰冷的锡像。】
“锡母……”李醒的红痕指向熔炉的方向,红光穿透烟雾,隐约能看到熔炉中心有个巨大的锡制心脏,每跳动一下,整个镇子的锡箔就同步闪烁一次,“那就是锡母,它在给熔炉供能。”
漏斗人突然发出急促的“滋滋”声,身体转向街道的另一侧。那里的锡箔屋正在倒塌,无数锡箔板卷成螺旋状,像被无形的手揉皱的纸。板下钻出无数影虫,它们不再是细小的锡珠,而是长着蝙蝠翅膀的银色虫子,翅膀扇动时反射出无数个我们的倒影,每个倒影都在招手。
规则3!
“闭眼!”大哥的触须立刻缠上我们的眼睛,触须间的缝隙漏进零星的光,能看到影虫的翅膀反射出的光斑在飞速靠近,像场银色的暴雨。
锡箔地在影虫的撞击下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我能感觉到有虫子弹到背上,冰凉的触感顺着衣服缝隙往里钻。布偶突然在我怀里发烫,纽扣眼爆发出红光,那些靠近的影虫像被烫到般纷纷退开,在地上留下细小的锡珠。
“布偶的光……能克制它们!”林墨喊道。
触须移开时,影虫已经退到街道尽头,正围着漏斗人盘旋,漏斗人的锡箔身体被虫翅划出无数道口子,银白色的液体顺着伤口流淌,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溪流。它似乎在保护我们,用身体挡住影虫的去路。
“它在帮我们。”我看着漏斗人逐渐变形的身体,突然明白锡箔镇的“人”并非都是敌人。
无影区的牌坊突然发出“咔嚓”的声响,锡箔板开始卷曲,显然撑不了多久。熔炉的方向传来沉闷的轰鸣,锡母的心跳越来越快,镇子的反光也越来越刺眼,皮肤下的银纹像有生命般蠕动,带来刺骨的寒意——午时快到了,规则1的反光时刻即将来临。
“去锡母那里!”李醒拽着我们往熔炉跑,红痕在身后展开,红光形成一道屏障,暂时挡住了追来的影虫,“必须毁掉它,否则我们都会变成锡像!”
熔炉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空气里的锡烟凝结成大片的锡箔,像从天而降的幕布。我们穿过幕布,终于看清了锡母的全貌——那是颗直径足有十米的锡制心脏,表面布满了血管状的锡管,连接着周围的熔炉,管内流动的银白色液体正是影虫的卵。心脏的顶端嵌着块黑色的石头,石头上布满了细小的孔洞,正不断吸收着周围的光线,那是……褪锡石!
“褪锡石在给锡母供能!”大哥的触须缠上最近的锡管,青光大盛,试图将锡管扯断,“它在吞噬石头的力量!”
锡母似乎察觉到威胁,心脏突然剧烈收缩,无数影虫从锡管里喷涌而出,像银色的潮水。漏斗人不知何时跟了上来,它用漏斗口对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