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红衣纸人飘到门口,纸手穿过门缝,指甲是锋利的竹片,朝着林墨的方向抓来。李醒拽着她躲开,火折子“呼”地亮起,光照在红衣纸人身上,它的纸衣瞬间焦黑,发出刺鼻的烟味,却没倒下,反而笑得更诡异:“新的嫁衣……正合适……”
布偶突然跳到牌位上,用针在朱砂圈里乱刺:“它怕这个!牌位是它的壳!”
牌位剧烈震动,惨白的光越来越盛,墙面上的纸人开始疯狂撕扯自己的纸衣,露出里面的竹篾,像要把自己拆了重造。老头突然抓起桌上的黄纸,往火堆里扔:“烧!烧了它们的根!”
黄纸遇火即燃,火苗窜起,舔舐着墙面的纸人。纸人发出凄厉的尖叫,在火中扭曲、蜷缩,最后化成纸灰,被风吹散。但更多的纸人从巷子里涌进来,它们的纸衣上沾着火星,却还在往前冲,像不怕死的潮水。
“后门!”老头拽着我们往厨房跑,灶台底下有个狭窄的通道,“从这儿去纸窑,纸神的本体在那儿!”
通道里弥漫着纸浆的酸味,墙壁是湿软的黄泥,沾着无数细小的纸屑。我们爬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眼前豁然开朗——是座巨大的窑洞,里面堆满了未完成的纸人,地上的纸浆池冒着泡,池里漂浮着无数张人脸,闭着眼睛,像是在沉睡。
窑洞中央立着个纸糊的神像,高约丈许,穿着华丽的纸袍,脸上的朱砂画得极精致,只是眼睛是两个空洞,洞里塞着团黑色的东西,正在微微蠕动。
“那是它的心脏!”布偶指着黑洞,“是用活人头发和墨汁做的!”
纸神像突然睁开眼睛,黑洞里的黑团“嗖”地窜出来,化作条纸蛇,朝着我们扑来。李醒用火折子点燃身边的纸堆,火苗挡住纸蛇的去路,纸蛇在火中扭曲,发出“滋滋”的声响,却没消失,反而分裂成无数条小纸蛇,钻进纸浆池里。
池里的人脸突然睁开眼睛,齐刷刷看向我们,嘴里吐出细小的纸舌,像是在呼救。林墨抓起根竹篾,朝着纸神像的眼睛戳去:“毁了它的眼睛!”
就在竹篾刺入黑洞的一刹那,只听得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那纸神像仿佛被激怒了一般,浑身颤抖起来。紧接着,它身上的纸袍突然裂开,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撕开一样,露出了里面的竹篾骨架。
这骨架看上去十分诡异,上面缠着密密麻麻的头发,每一根头发都连接着一个小小的纸人。这些纸人就像是被操纵的提线木偶一样,随着骨架的震动而微微晃动着。
“快!用这个!”就在这时,一旁的老头突然大喊一声,他迅速从怀里掏出一个墨锭。这墨锭和之前在腐语村见到的镇魂墨完全不同,它呈现出一种银白色的光泽,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这是‘破纸墨’,可以让纸物失去韧性!”老头焦急地解释道。
我来不及多想,连忙接过墨锭,然后将它蘸了蘸纸浆池里的水。墨锭一接触到水,立刻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墨香。我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将银墨朝着纸神像的骨架泼去。
只见那银墨如同雨点般洒落在竹篾上,瞬间,原本坚硬的骨架像是被抽走了生命力一般,变得异常脆弱。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骨架竟然应声断裂,那纸神像的上半身也随之轰然倒塌,重重地砸在纸浆池里,溅起了漫天的纸浆。
黑洞里的黑团突然滚落下来,仿佛失去了支撑一般,重重地摔在地上。随着它的滚动,黑团开始逐渐展开,就像一朵盛开的黑色花朵,最终化作了一个模糊的人形。
这个由无数张纸叠成的人形,看上去异常诡异。每张纸上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名字,仿佛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拼凑在一起的。而在最上面的那张纸上,赫然写着老头的名字。
“这是……”老头的声音突然变得颤抖起来,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这是我爹……”
老头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恐惧和哀伤。他缓缓地说道:“当年,我爹一心想要制造出具有灵性的纸人,为此他不惜一切代价。然而,他却没有料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