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地剪断了镜影手里的线轴,线轴“哐当”落地,里面的镜花线像瀑布般涌出,在地上织成面镜子,镜子里映出老板娘年轻时的样子——左眼琥珀色,右眼瓷白色,正对着镜子哭泣,因为她的倒影永远比她漂亮。
“我只是想让自己好看点……”老板娘的声音在镜里镜外同时哽咽,镜影的嘴角痣渐渐消失,和镜外的她重合在一起,“可镜子总说谎,说我不够美……”
突然间,那把破镜剪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如闪电般迅速飞到了林墨的手中。就在她的手指紧紧握住剪柄的一刹那,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剪刃上原本闪烁着寒光的银线,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纷纷像蛇一样缠绕上了林墨的手腕。
这些银线在她的手腕上交织缠绕,留下了一道道细密的镜纹,宛如鱼鳞般的印记。这些印记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醒目,仿佛是一种神秘的图腾。
林墨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到,她冷静地举起剪刀,毫不犹豫地朝着戏楼的方向用力挥去。只见那剪刀在空中划过一道银色的弧线,所到之处,所有缠绕在我们身上的镜花线瞬间断裂开来。
随着镜花线的断裂,台上原本栩栩如生的傀儡戏子们也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纷纷散架,化作了一堆银白色的线。这些线在空中飞舞着,如同雪花般飘落,最终洒落在戏楼的地板上。
与此同时,戏楼里的镜子也像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冲击,发出了“哗啦啦”的碎裂声。那些镜子的碎片四处飞溅,仿佛是一场破碎的梦境。而原本被困在镜中的戏子们,也随着镜子的碎裂而跌出,他们的脸上还残留着镜纹的痕迹,但此刻都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
最后,那些碎镜的镜片纷纷落在地上,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拼凑在一起。令人惊讶的是,这些镜片竟然拼出了老板娘年轻时的全貌——她站在碎镜潭边,手中拿着一朵蓝色的小花,左眼呈现出琥珀色,右眼则是瓷白色,那笑容比任何人都要灿烂好看。
寅时的钟声敲响时,第一缕阳光正好照进镇口的石桥,河水里的倒影终于和我们同步,嘴角的诡异笑容消失了,只剩下平静的模样。姑娘的草帽飘回她头上,她的右眼不再瓷白,变得和左眼一样,都是温暖的琥珀色。
“我是老板娘的倒影。”她笑着说,手里的陶土罐打开,里面装的不是槐花,而是无数根银白色的线,线在阳光下化作蝴蝶,“她困了我一辈子,现在我自由了,该去寻找真正的自己了。”
我们走出镜花镇时,街道两旁的铜镜都在慢慢消失,木楼窗纸上的缠枝莲越开越盛,最后从纸上钻出来,开满了整个街道,蓝色的花瓣在风中摇曳,像无数面小小的镜子,映着我们真实的模样。
在那只布偶的蓝色布裙上,不知何时竟悄然多出了几针细密的针脚,仿佛是被一只巧手精心绣制而成。仔细观察,这些针脚的线条流畅自然,每一针都恰到好处地落在布偶的裙摆上,宛如一幅精美的画作。
这几针细密的针脚并非随意为之,而是倒影用细针一针一线地缝上去的。更令人惊奇的是,在这些针脚里,竟然还包裹着一片蓝色的花瓣。这片花瓣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静静地躺在针脚之中,仿佛是在修补一个永远不会破裂的梦境。
李醒凝视着自己的手心,只见那原本白皙的肌肤上,此刻却布满了一道道红色的痕迹,这些红痕与镜子上的纹路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奇异而又独特的画面。
在不远处的道路上,那位姑娘骑着自行车渐行渐远。她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一幅美丽的剪影画。而随着她的离去,陶土罐里飘出的银线蝴蝶也紧紧地跟随着她飞翔,如同忠诚的伙伴一般。
阳光下,姑娘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长长的影子与她本人如出一辙,再也没有丝毫的虚假和谎言。
我深知,有些镜子会欺骗人们的眼睛,让人们看到的只是虚假的影像。然而,只要我们内心深处清楚地知道自己真实的模样,那么再完美的倒影,也不过是水中的花朵、镜中的明月罢了,终究无法与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