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突然扭曲,手里的裙子化作无数蓝蝶,扑向阿蓝。李醒的红痕及时缠住她的手腕,红光闪过,蓝蝶纷纷落地,变成片蓝布碎渣。“差点就陷进去了。”阿蓝捂着胸口,声音还在发颤。
巷子里的时钟突然“铛”地响了一声,指针开始倒转,从下午三点倒回清晨六点。糖画摊的龙变回糖浆,张爷的身影变得透明,林墨窗台上的照片开始褪色,连布庄的织布机都倒着转动,像盘倒放的录像带。
“辰时到了!”大哥突然从包里掏出个打火机(我们随身携带的现代物品),“快围过来!”
我们挤在打火机旁,看着周围的景物飞速倒退:青石板变回刚铺好的样子,老槐树的叶子落回枝头,糖画摊的糖浆倒流回黑陶锅。当指针停在六点时,一切又恢复原状,张爷继续画着糖龙,只是这次画的,是条带着红痕的龙。
“记时香应该在时光井旁。”林墨望着巷深处,那里有口老井,井栏上缠满了红绳,绳上系着无数小物件:有糖画碎片,有布偶纽扣,还有半片桑树叶,“我爹的照片里,背景就有这口井。”
往井边走去时,巷尾的忘年糕铺飘来甜香,铺门口的蒸笼冒着白汽,隐约能看到里面的糕点上印着我们的模样。一个穿灰布衫的老汉掀开笼盖,笑着招呼:“来块桂花糕?吃了能想起小时候的事。”
他举着块糕点递过来,糕点上的林墨笑脸突然变成哭脸,眼泪竟从糕面上渗出来,滴在地上化作颗桑树种。“是陷阱!”林墨后退半步,记年笔在掌心发亮,“糕里的记忆是假的!”
老汉的脸瞬间变成灰雾状,蒸笼里的糕点纷纷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忆障,像飞蛾般扑向我们。大哥突然将打火机凑到糖画摊的糖浆锅旁,糖浆遇热燃起蓝色的火焰,火焰烧过之处,忆障纷纷消散,留下股焦糖味。
时光井的井栏上,果然插着支线香,香身刻着细密的年轮,点燃的一端泛着红光,正是记时香。布偶刚要去拿,井里突然传来“哗啦”的水声,浮出个熟悉的人影——是李醒木牌上的持剑人,古装长剑,眉眼清俊,正对着李醒伸手:“阿醒,过来。”
李醒的红痕突然失控,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像要奔向那人影。“别去!”我将星砂手链扔向他,星砂碰到红痕,激起阵白光,“是忆障在勾你的执念!”
记时香突然自己燃起,青烟袅袅上升,在空中组成幅画面:持剑人不是别人,正是年轻时的李醒,只是穿着古装,手里的剑上,缠着与红痕一模一样的纹路。“原来……是我自己。”李醒愣住了,红痕渐渐平息,“我执念的,是没能成为想成为的人。”
香燃尽的瞬间,巷子里的忆障纷纷显形,张爷变成团糖雾,布庄妇人化作蓝布卷,连忘年糕铺的老汉都成了堆灰面。只有时光井还在,井绳上的物件开始发光,组成道通往井底的阶梯,阶梯尽头,隐约能看到现实世界的街景。
“要留件最珍贵的记忆当井绳。”林墨摸着胸口的桑树叶,“我留父亲的照片吧。”
“我留姐姐的布庄幌子。”阿蓝解下腰间的紫花布结,轻轻放在井栏上。
大哥掏出块磨得光滑的鹅卵石:“这是小时候江离送我的,说能辟邪。”
李醒犹豫了一下,将红痕的一缕红光注入井绳:“留段没完成的执念吧。”
我看着手里的星砂手链,突然将它解下,放在井边:“留段一起走过的时光。”
布偶最后放下的,是阿蓝给它绣的紫花针脚,小小的布片落在井绳上,竟与所有物件融为一体,发出温暖的光。
踏上阶梯的瞬间,烟火巷开始消散,糖画摊的龙化作糖浆流入井底,老槐树的叶子飘落在我们肩头,像最后的告别。张爷的声音从雾里传来,带着笑意:“常回来看看啊。”
现实世界的阳光有些刺眼,我们站在熟悉的街角,手里还握着彼此留下的物件:林墨的桑树叶,大哥的鹅卵石,李醒的红痕微光,我的星砂手链印记,还有布偶和阿蓝紧握的手。
巷口的糖画摊还在,只是摊主换了个年轻小伙,正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