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在花海木屋前对我笑,有守剑人在竹林里教李醒练剑,有大哥小时候和张爷在烟火巷堆雪人……所有我们珍藏在心底的画面,都被视肉扒了出来,赤裸裸地展现在眼前。
“那是视肉母核。”李醒的红痕光盾突然收紧,“它是所有视肉的核心,能放大人心底的欲望,让幻象更加真实。”
母核的瞳孔突然锁定了我,黏液里的幻象瞬间变得清晰无比——妈妈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手里拿着颗青梅,笑着往紫花酿的坛子里放,阳光落在她发间,像撒了把碎金。“阿离,过来,妈妈给你梳头发。”
她的声音温柔得像溪水,指尖穿过我的头发时,带着熟悉的温度。坛子里的紫花酿散发出醇厚的香气,和记忆里的味道分毫不差。我甚至能看到她眼角的细纹,感受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做针线活留下的痕迹。
“妈妈……”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抓住她的手,指尖却即将触碰到视肉的瞬间,被李醒死死按住。
“看看她的手腕!”李醒的声音带着焦急,红痕的光芒刺破幻象的温柔,“你妈妈的银锁片,从来不会戴在右手!”
我猛地看向妈妈的手腕——视肉幻象里的妈妈,银锁片赫然戴在右手腕上,而真正的妈妈,因为左手受过伤,习惯把所有饰品戴在右手,唯独那串银锁片,她说要离心脏近一点,一直戴在左手。
“假的……”我浑身一颤,像被冰水浇透,“你不是我妈妈!”
视肉里的幻象瞬间扭曲,妈妈的脸裂开,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眼球,无数只眼睛同时盯着我,发出刺耳的尖叫:“为什么你总能看出来?为什么不肯留在我这里?”
“因为爱不是模糊的影子,是具体的细节!”我对着母核大喊,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是左手的银锁片,是坛子里的三颗青梅,是梳头发时会轻轻挠我耳垂的习惯!这些细节刻在我心里,比任何幻象都清楚!”
话音刚落,母核的瞳孔猛地收缩,周围的视肉剧烈沸腾起来,黏液里的幻象纷纷破碎,化作血丝融入泥潭。墨影抓住机会,纵身跃起,尾巴上的金烬化作一道金线,狠狠扎向母核的瞳孔!
“嗷——”母核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深紫色的黏液喷出无数道血丝,像鞭子一样抽向我们。李醒的红痕光盾瞬间扩大,挡住了大部分血丝,但仍有几道穿过缝隙,擦过我的脸颊,留下火辣辣的疼。
“它怕了!”大哥的触须暴涨,青紫色的光芒化作藤蔓,缠住母核周围的视肉,“它怕我们记住的细节!”
林默将桑树叶书签抛向空中,绿光化作无数片叶子,像锋利的刀片,割碎了袭来的血丝;碎花裙女人的白花瓣在半空爆开,化作白色的网,将母核牢牢罩住,花瓣的香气让母核发出痛苦的呜咽;李醒的红痕光盾突然收缩,化作一把长剑,带着所有人的力量,刺向母核的瞳孔!
“就是现在!”
长剑穿过金烬炸开的缺口,精准地刺入母核的瞳孔!深紫色的黏液瞬间沸腾,母核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巨大的眼球开始融化,化作无数缕血丝,沉入沼地深处。
随着母核的消失,周围的视肉迅速失去活力,淡粉色的黏液渐渐变得清澈,露出底下的黑色泥土。那些嵌在黏液里的小眼球纷纷闭合,化作黑色的种子,沉入泥土中,像是在孕育新的生命,又像是在彻底消亡。
沼地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淡淡的腥气,像雨后泥土的味道。我们瘫坐在地上,浑身都是冷汗,脸上被血丝划过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却比不上心里的后怕——刚才只要再多看一秒幻象,恐怕就会永远困在那里,变成视肉的一部分。
墨影叼着一片沾着紫色黏液的叶子跑回来,叶子在它嘴里发出“滋滋”的声响,白猫嫌弃地吐掉叶子,蹭了蹭我的手心,喉咙里发出安慰的呼噜声。
“原来……它不是要吃我们的眼睛。”林默看着渐渐清澈的沼地,突然明白,“它是想让我们留在自己编织的梦里,永远活在思念里。”
沼地中央,母核消失的地方,慢慢浮出一块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