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我甚至能闻到那纽扣上熟悉的皂角味,和记忆里妈妈洗完衣服晒在院子里的味道一模一样。指尖已经碰到了口袋里的钢笔——那是妈妈送我的成年礼,我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想把它扔进水里。
“它们在放大你的执念!”大哥的触须突然从袖口里钻出来,青紫色的光芒打在水面上,我的倒影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瞬间缩回湖里,“这些倒影靠吞噬思念活下来,你越想失去的人,它模仿得就越像!”
湖中央突然涌起一股暗流,水面像被煮沸般翻滚起来。所有的倒影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巨大的人脸,五官模糊不清,只有嘴巴的位置裂开一道横贯湖面的缝隙,里面塞满了各式各样的物品——生锈的钥匙、褪色的围巾、断了弦的小提琴……全是些带着强烈个人印记的旧物。
“规则第七条:互换的必须是‘无主之物’。”碎花裙女人突然指向湖岸的告示牌,那牌子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木头上爬满了白色的水霉,字迹是用指甲刻上去的,“被执念浸染的东西,换了就会被拖进影子的巢穴。”
“无主之物?”林默愣住了,“我们身上的东西……哪样没有来历?”
她的话音刚落,湖面的人脸突然喷出无数件物品,像下雨般砸在岸边。有缺了口的瓷碗,有没了镜片的眼镜,还有半只烧黑的布鞋……每件都透着股被遗弃的荒凉感。
李醒弯腰捡起一块光滑的鹅卵石,石头上没有任何痕迹,连青苔都绕着它生长。“这个可以。”他的红痕在石头上扫过,没有任何反应,“它不属于任何人,没有执念附着。”
他将鹅卵石扔进湖里。湖面的人脸缓缓闭上嘴,我的倒影重新浮了上来,手里拿着块一模一样的鹅卵石。它将石头放在水面上,轻轻一推,石头便顺着水流漂到岸边。
李醒弯腰去捡的瞬间,红痕突然暴涨,将他整个人往后拉。就在他刚才弯腰的位置,湖底突然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指甲缝里塞满了黑色的淤泥,差点抓住他的脚踝。
“换的时候不能有任何身体接触!”李醒盯着那只手缩回湖底,“影子就藏在水面下,等着我们靠近的瞬间拽我们下去!”
我学着李醒的样子,捡起一块无主的贝壳。贝壳内侧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却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当我把贝壳放在岸边时,我的倒影果然也推过来一只一模一样的贝壳。
互换的瞬间,贝壳突然变得滚烫,像是刚从火里捞出来的。我强忍着烫意松开手,贝壳滚进湖里,在水面上炸开一团白雾。等雾气散去,我发现手腕上的子母锁温度降了下来,锁身上的花纹又变了——这次是一行新的字:“穿过镜中回廊,抵达钟表馆,在午夜前找到‘时间的影子’。”
林默也顺利完成了互换。她选了一片从树上掉下来的枯叶,当她的倒影递回枯叶时,那叶子突然抽出嫩绿的新芽,在她掌心转了一圈,化作书签的一部分。
“快走!”大哥突然指向湖面,那张巨大的人脸正在缓缓下沉,湖底开始浮现出无数面破碎的镜子,镜面反射着诡异的光,“倒影湖要消失了,这些镜子会组成回廊,一旦被困在里面,就会永远重复刚才的场景!”
我们转身就跑。身后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回头望去,整个湖面都化作了镜子的碎片,每一片碎片里都映出我们奔跑的背影,只是那些背影的脸上都带着诡异的笑容,正朝着我们挥手。
墨影突然对着湖边的一棵柳树狂吠。那柳树的倒影在水里是倒着生长的,树根朝上,枝叶扎进湖底,树干上缠着一圈圈黑色的发丝,像有人用头发把柳树绑在了岸边。更可怕的是,柳树的树干上镶嵌着一面巴掌大的镜子,镜子里映出的不是柳树,而是双生歌剧院的后台,那个穿着妈妈蓝布衫的戏服正对着镜子梳头,每梳一下,就有一缕头发掉进镜子里,顺着镜面滑进湖里。
“它在跟着我们。”林默的声音发颤,“那些影子……它们通过镜子在移动。”
李醒握住我的手,他掌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