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里有了决断：“你们就是守镜人，对不对？”她举起镜子，镜面的红光越来越亮，“我知道代价是什么，我愿意……”
“不要！”我用尽全身意念大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镜面里那些灵魂的轮廓开始变得清晰，李醒的红痕、林默的书签、大哥的触须……他们的意识还在，只是被禁锢着，如果小女孩真的献祭了我们，他们就能回到现实世界。
可代价是我们将彻底消散，连意识都不复存在。
小女孩的手已经按在了镜面上，镜面的红光像潮水般涌来，包裹住我们的泡泡。膜壁开始融化，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快速流失，安安的意念紧紧贴着我，带着不舍，却没有挣扎。
“对不起……”小女孩的眼泪落在泡泡上，“我会记住你们的。”
就在这时，镜面里突然冲出一道绿光，是林默的书签！它像一道闪电，撞在镜面上，红光瞬间黯淡下去。镜面里的人影开始躁动，李醒的红痕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撕裂了灰蒙蒙的空间，露出后面的景象——那是无数个旋转的漩涡，每个漩涡里都映着不同的世界：深海、沙滩、渔村、幽灵船……
“她骗了你！”林默的意念带着前所未有的力量，“根本没有守镜人！这面镜子是各个世界的连接点，它在收集灵魂，用来维持空间稳定！”
小女孩愣住了，镜框上的红光开始反噬，在她手臂上灼烧出细小的水泡。镜面里的黑色制服人影突然变得狰狞，不再是之前的温和模样，而是露出了和渔村村民一样的青鳞，朝着小女孩的方向扑来。
“是‘空间裂缝’的意识在骗你！”李醒的意念加入进来，红痕的光芒在镜面上炸开，“它需要新鲜的灵魂填补裂缝，你爸爸早就被它吞噬了！”
镜面剧烈震动起来，镜框上的花纹开始脱落，露出底下的材质——不是木头，而是某种生物的脊椎骨，和钟楼的楼梯一模一样。小女孩终于意识到被骗，吓得扔掉镜子，镜子摔在地上，却没有碎，反而像液体般流淌开来，变成一条黑色的裂缝，裂缝里伸出无数只苍白的手，抓向周围的一切。
我们所在的泡泡被裂缝的吸力牵引着，膜壁越来越薄，眼看就要被吞噬。就在这时，大哥的触须虚影突然从镜面里冲出来，缠住我们的泡泡，将我们往钟楼外拖。
“走！”大哥的意念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们拖住它，你们去找下一个世界的‘钥匙’！”
李醒和林默的意念紧随其后，红痕和书签的光芒交织成一张网，暂时挡住了黑色裂缝的吸力。小女孩被这混乱的景象吓得大哭，却还是捡起地上的帆布包，朝着楼梯口跑去。
“钥匙在……会说话的影子里！”林默的意念传来最后的讯息，随即被裂缝的黑暗吞噬。
我们的泡泡被大哥的触须拖着，冲出了钟楼，朝着城市边缘飞去。身后，无谎之城正在被黑色裂缝吞噬，彩色的泡泡一个个破灭，白骨钟楼发出“嘎吱”的断裂声，最终消失在裂缝里。
泡泡飞过粉色的“地面”，飞过玻璃幕墙的摩天大楼，朝着最初看到的那片金色沙滩飞去。小女孩已经跑到了沙滩上，正回头望着被吞噬的城市，脸上满是茫然。
当泡泡终于落地时，膜壁彻底消散，我和安安的意识重新凝聚成实体，虽然还带着淡淡的透明感，却能触摸到真实的沙滩。小女孩看着我们，眼神复杂：“对不起，我……”
“不关你的事。”我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我们该走了。”
安安指着远处的海平面，那里又出现了新的漩涡，漩涡里映着一座古老的城堡，尖顶在阳光下闪着黑色的光。“下一个世界……”
林默的书签不知何时飘到了我们手里，绿光柔和，却带着一丝疲惫：
“下一站：影子城堡。”
小女孩突然开口：“我能跟你们一起走吗？”她举起手腕，那里的水泡已经消失，只留下淡淡的红痕，“妈妈说，只有跟着守镜人，才能找到真正的出口。而且……”她看了看自己的影子，影子在阳光下轻轻晃动，像在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