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格更是低得令人发指。
甚至一些售卖手工鞣制皮革、简单木工制品的小摊,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冲击。新夏的商品,仿佛一夜之间从地里冒出来,以无可匹敌的价格和稳定得可怕的质量,冲刷着这片古老的市场。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集市上,在所有靠手艺吃饭的小作坊主和商人之间蔓延。
“这还怎么活?五个铜板的柴刀,我连炭火钱都赚不回来!”一个老铁匠蹲在墙角,抱着头,声音绝望。
“他们的布是怎么织的?怎么可能这么便宜又结实?”
“听说是什么……流水线?标准化生产?”
“狗屁!分明就是倾销!他们亏本卖,就是想挤垮我们!”
愤怒、不解、恐惧,交织在空气中。
陈老铁呆呆地站在自己的摊位后,看着那几柄曾经引以为傲、此刻却无人问津的柴刀。阳光照在冰冷的铁器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他仿佛看到祖辈三代人在这间铁匠铺里挥汗如雨的画面,听到那熟悉的、富有节奏的打铁声……这一切,难道都要在今天终结了吗?
他颤抖着抬起那双布满老茧、疤痕累累,承载了家族传承与一生心血的手,浑浊的老眼里,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滚落下来,滴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微不足道的尘埃。
“师傅……”刚子看着师傅瞬间佝偻下去的脊背,声音哽咽,不知该如何安慰。
与此同时,集市西头,那个属于新夏商队的摊位后方,一名穿着干净利落工装、胸前别着金剑星辰徽记的年轻负责人,正冷静地看着眼前火爆的销售场面,通过加密通讯器低声汇报:
“报告元首,‘春耕助农’计划首批物资投放顺利,市场反应……符合预期。东境本地手工业者情绪激动,抵触情绪强烈。预计商会方面很快会有反应。”
……
平宁府发生的骚动,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至东境商会联盟的核心。
一份份加急情报被送到冯敬之的案头。
“平宁府铁器行会联名上书,请求联盟即刻禁止新夏劣质铁器入境!”
“湖州织造坊三百余名织工围堵府衙,抗议新夏布料冲击,恐生民变!”
“多地农具、陶器、皮革价格暴跌,相关手工业者濒临破产!”
“新夏商品价格低于其生产成本,确系恶意倾销无疑!”
冯敬之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面前坐着几位负责商贸和民生的大掌柜,个个愁容满面。
“冯理事,不能再放任下去了!新夏这是毒计!用廉价商品冲垮我们的手工业根基!现在只是农具、粗布,下一步可能就是更精密的器物!长此以往,我东境百万手工业者何去何从?社会根基动摇啊!”一位掌管手工业的大掌柜痛心疾首。
另一位大掌柜则更显焦虑:“民众可不管什么根基不根基,他们只认价格!新夏的东西又好又便宜,我们拿什么阻挡?强行禁止,只会引发民怨!而且……据我们的人分析,新夏这些商品,虽然售价极低,但以其生产效率来看,他们未必亏本,甚至可能还有微利!”
这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寒意。如果新夏不是在亏本赚吆喝,而是真的具备了如此恐怖的生产效率和成本控制能力,那意味着双方在工业水平上已经存在了代差!这比单纯的倾销更加可怕!
冯敬之猛地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楼下商会总部广场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他知道,这股来自新夏的“黑色潮水”背后,必定站着那个男人的身影——江辰。
他不仅仅是在销售商品,他是在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向东境展示新夏的工业肌肉,瓦解商会赖以维持内部稳定的经济结构,逼迫他们坐上谈判桌,并且是按照他的规则!
“好一招阳谋……”冯敬之咬牙切齿,却又感到一阵无力。
武力封锁?新夏并非没有还手之力,而且商会内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