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十点,冲绳岛码头。
倭国自卫队士兵荷枪实弹地站在码头两侧,形成一道僵硬的戒严线,可他们的眼神涣散,肩膀耷拉着,全无往日的嚣张,只剩下掩饰不住的疲惫。
三艘倭国军舰停靠在码头边,甲板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士兵们正麻木地将码头上的物资往船上搬运,动作拖沓。
这些物资大多是倭国在流求多年搜刮的资源,还有官员们私下敛财的赃物,此刻都要被他们仓皇带走。
码头中央,一群倭国官员簇拥着防卫大臣,个个垂头丧气,脸色灰败。
为首的防卫大臣身着笔挺的军装,却早已没了往日的威严,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一边频繁地低头看手表,一边焦躁地望向海平面,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怎么还没来?怎么还没来?”
他非常恐惧江雪,但是内阁的人一个个都找借口不来,只能逼着他这个防卫大臣过来交接。
现在内心非常恐惧,就怕江雪误会倭国政府怠慢了,到时把自己给灭族了。
现在恨不得立刻办完交接,立即逃离这座岛屿。
“阁下,江雪大人不会……不会有事耽搁了吧?”一名倭国官员小心翼翼地问道。
防卫大臣狠狠瞪了他一眼。
“闭嘴!”。
其他官员纷纷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他们有的低头叹气,有的下意识地攥紧衣角,脸上写满了沮丧与不甘,经营多年的地盘就这么拱手让人,可他们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就在这时,码头外面,一群身着流求传统服饰的人安静地站立着,与倭国官员的混乱形成了鲜明对比。
为首的正是尚云山,他身后跟着九名德高望重的流求代表,每个人手中都捧着一个精致的礼盒,里面装着岛上最好的珊瑚、珍珠和名贵药材。他们眼神坚定,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只有对未来的期盼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昨晚流求各势力连夜行动,摸清了岛上潜伏的倭国间谍和顽固分子,统计好了资源清单,今天一早便赶来码头等候。
他们知道,这是他们向江雪示好的最佳时机,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尚云山带着流求代表正想靠近码头核心区域,刚走到戒严线边缘,就被两名荷枪实弹的倭国自卫队士兵伸手拦住。
“站住!这里是军事戒严区,不准靠近!”
“让开!”尚云山眉头一皱,语气带着不满,“我们是来迎接江雪大人的,你们也敢拦?”
他身后的流求代表们也纷纷附和,脸上满是不悦。
这群流求人憋了几十年的气,如今终于要摆脱倭国的压迫,满心欢喜来迎接新主,却被昔日作威作福的倭国士兵阻拦,怒火瞬间被点燃。
尚云山回头朝身后不远处的人群招了招手,沉声道:“过来!”
话音刚落,数百名早已等候在码头外围的流求本地人立刻涌了上来。
他们有的手持流求传统旗帜,有的攥着拳头,脸上满是激愤,冲到戒严线前,一边用力推搡倭国士兵,一边大声叫嚷:“让开!我们要去欢迎江雪大人!”
“你们这些外来者,马上就要滚了,还敢阻拦我们?”
“快放行!耽误了迎接江雪大人,你们担得起责任吗?”
叫嚷声此起彼伏,充满了压抑多年的不满与反抗。
若是在往日,倭国自卫队士兵早就端起枪,用警棍甚至实弹进行物理镇压了,可今天,他们却像被抽了骨头的狗,只能死死顶住防线,双手乱挥着推搡,嘴里含糊地喊着“不准过来”,却没一个人敢真的动手。
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今天是撤离流求的最后期限,内阁早就下了死命令,不准与任何人发生冲突,尤其是流求人。
士兵们的脸色涨得通红,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一边要顶住流求人的推搡,一边要顾忌着不能还手,别提多憋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