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脏碎片,倒飞出去。
但李铁崖也因为发力过猛,加上左臂剧痛和体力严重透支,脚下一个踉跄,单膝跪倒在地,铁槊杵地方才勉强支撑住身体,不住地喘息。
“队正!”
“李队正!”
周围守军惊呼,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刚刚提振的士气眼看又要崩溃。
叛军见状,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眼中再次冒出凶光,更加疯狂地涌上来!
李铁崖剧烈地喘息着,雨水和血流进眼睛,视线有些模糊。左臂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全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一样。 冰冷的绝望再次如同毒蛇般缠绕上心头。
难道……就到此为止了吗?涿阳……终究还是守不住吗?
他看了一眼城外无边无际的叛军营火,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陈校尉生死不知,能站着的兄弟不足三十人,个个带伤,人人力竭。
但就在这极限的边缘,一股更深沉、更原始的东西从他心底猛地迸发出来——那是求生的本能,是不屈的意志,是守护身后这片土地和袍泽的承诺,更是对校尉最后那一眼托付的沉重责任!
“呃啊啊啊——!”
李铁崖发出一声完全不似人声的怒吼,如同受伤的洪荒巨兽最后的咆哮!这吼声甚至盖过了战场的喧嚣!
他猛地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眼神疯狂、骇人,却又燃烧着绝不屈服的光芒!
他用那受伤剧痛的左臂,猛地抓住深深扎入肌肉的箭杆,肌肉紧绷,狠狠一掰!
“啪!”箭杆应声而断,带出更多鲜血,剧烈的疼痛反而像一剂猛药,刺激得他昏沉的头脑瞬间清醒,涣散的力量似乎又回来了一丝!
下一刻,他借着杵地的铁槊,巨大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猛然挺直,如同不屈的山岳,再次巍然屹立于缺口之前!断箭仍留在肉中,鲜血淋漓,但他仿佛已感觉不到!
他目光扫过惊惧不敢向前的叛军,声音嘶哑却如同雷霆滚过城头:
“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