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扔进锅里!快!”
众人虽不明其理,但毫不迟疑地执行命令。那些半干不湿、甚至还滴着泥水的布条、烂棉絮被迅速投入滚烫的油锅中!
奇迹发生了!
那些浸透了水分的可燃物一遇滚油,非但没有立刻燃烧,反而发生了剧烈的反应。只听“嗤啦啦”一阵爆响,锅内猛地涌起大量浓密呛人的黑烟,瞬间将城头这一小片区域笼罩!
这黑烟极其刺鼻,带着油脂燃烧和布料焦糊的恶臭,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咳咳咳!”众人都被呛得连连后退,眼泪直流。
“就是这烟!”李铁崖却不顾呛咳,声音带着一丝疯狂的兴奋,“快!用箭!用绳子!蘸饱了锅里的东西!扔到云梯上去!快!”
他率先扯过一支折断的长枪,将枪头那截猛地插入翻滚冒烟的黑油之中,然后奋力朝着最近的一架云梯投掷过去!
那截裹满了粘稠黑油的枪头划过一道弧线,啪地一声砸在云梯的木质踏板上,并未立刻燃烧,只是黏在了那里,不断散发着浓烟。
其他守军也立刻有样学样。没有箭,就用碎木棍、甚至用手抓着浸透油污的布团,冒着城下零星射来的箭矢,拼命地往那几架云梯上投掷、泼洒!
城下的叛军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浓烟搞懵了,一时看不清城头情况,箭矢也失去了准头。
很快,几架云梯的关键部位都沾满了这种冒着浓烟的、粘稠的、半燃烧状态的油脂混合物。
“火把!给我火把!”李铁崖吼道。
小乙急忙将一支燃烧的火把递给他。
李铁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将火把朝着那架沾染最多的云梯猛掷过去!
火把在空中旋转着,准确地落在了那摊冒着浓烟的油污上!
轰——!
仿佛点燃了干柴,但又截然不同!沾满了半湿油污的云梯并未立刻燃起冲天大火,而是猛地爆燃起来,火势并不迅猛,却极其顽固,伴随着更加浓烈呛人的黑烟,死死地附着在木材上,疯狂地啃噬着!
几乎是同时,其他守军也将点燃的柴火扔向了另外几架云梯。
同样的景象发生了!顽固的、冒着黑烟的火焰迅速在几架云梯上蔓延开来!叛军惊慌失措的喊叫声从城下传来,有人试图上去灭火,却被浓烟和诡异的火势逼退,更有甚者,身上的衣物被飞溅的粘稠火星点燃,惨叫着滚倒在地。
成功了!
城头守军看着那几架在黑夜中如同巨大火把般燃烧、不断发出噼啪断裂声的云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种劫后余生的狂喜和难以置信的激动涌上心头。
然而,就在此时——
一支从城下黑暗中射出的冷箭,角度刁钻无比,穿过浓烟的缝隙,直取正在指挥灭火的韩七后心!
李铁崖眼角余光瞥见,想要格挡已是不及!
“韩叔!”小乙发出凄厉的尖叫,下意识地猛扑过去,一把将韩七推开!
“噗嗤!”
箭矢狠狠扎入了小乙的肩胛骨下方!巨大的力道带得他向前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小乙!”韩七和李铁崖同时惊呼!
李铁崖一个箭步冲过去,扶起小乙。少年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鲜血迅速从伤口涌出,染红了征衣。他疼得浑身发抖,牙齿死死咬住嘴唇,却硬是没有哭出声。
“傻小子!谁要你推!”韩七又急又怒又心痛,手忙脚乱地想帮他按住伤口。
李铁崖看着小乙痛苦而稚嫩的脸庞,看着周围燃烧的云梯和城下依旧望不到边的叛军营火,看着身边这十几个伤痕累累、濒临极限的袍泽。
一股冰冷的、沉重的责任感,如同无形的枷锁,死死地套在了他的脖子上,几乎让他窒息。
他是队正,是校尉临终托付的人,是现在这群人的主心骨。
他必须带他们活下去!
这个念头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强烈。
他猛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