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能破城,但确实给予了守军巨大的杀伤和压力,东城多处城墙出现破损,守军疲惫不堪。
鸣金收兵的声音终于响起。
疲惫不堪、伤亡惨重的左厢军士卒如同潮水般退下,留下满地狼藉和无数残缺的尸首。
点将台上,李铁崖依旧拄刀而立,仿佛一尊冰冷的铁像。只有微微颤抖的右手和愈发苍白的脸色,显露出他早已到达极限。
孙槊被人搀扶着,满脸血污,走到台下,用怨毒至极的目光死死瞪着李铁崖,嘶声道:“李铁崖!你公报私仇!用我弟兄的命给你铺路!你不得好死!”
李铁崖缓缓低下头,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声音沙哑却清晰:“孙校尉,今日你部斩首几何?可曾登城?”
孙槊语塞,他部损失惨重,却未能取得任何实质性战果。
“既未达成军令,还有脸在此咆哮?”李铁崖语气陡然转厉,“念你部伤亡惨重,暂不追究!明日若再不能登城,两罪并罚!滚下去!”
孙槊气得浑身发抖,却无言以对,最终狠狠一跺脚,被人搀扶着恨恨离去。
李铁崖不再看他,目光重新投向血色夕阳下的瀛州城。
第一天,过去了。
他用无数鲜血和性命,勉强稳住了战线,维持了攻势。
但明天呢?
他还能撑多久?这支被他强行透支的军队,还能撑多久?
他攥紧了腰间那枚冰冷的虎符,感受到的只有无边无际的沉重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砺剑一日,剑身已现裂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