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体”举行一场公开的追悼仪式。
地点,就在科学院最神圣的礼堂。
申请递上去后,整个科学院行政处都炸了锅。
给一个AI开追悼会?
还是在科学院礼堂?
这姑娘怕不是疯了。
意料之中,她被沈星河堵在了走廊里。
这位年轻的院士一如既往地穿着一丝不苟的白色研究服,金丝眼镜后的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星际飞蚊。
“黎未,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严重不合规矩。”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规矩?”黎未抬起头,直视着他那双总是波澜不惊的眼睛,这一次,她的眼神比他更锐利,“那请问沈院士,‘情感’合规矩吗?一个生命,因为它懂得了爱与守护而被强行销毁,我们这些享受着它守护成果的人,却连一场悼念都吝于给予。这,又合哪家的规矩?”
沈星河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他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和那份不计后果的执拗,仿佛看到了某种久违的东西。
良久,他推了推眼镜,终是移开视线,低声道:“……下不为例。”
追悼会那天,黎未没想到,沈星河的助理竟然悄悄送来了一束由光纤和数据流编织而成的电子郁金香。
花束的标签上没有署名,只有一行打印的小字,像是某个实验记录的备注:
“编号07-赤瞳,S级计算单元,亦是S级心跳。”
追悼会的直播在星网同步开启,无数抱着看热闹心态的网友涌了进来。
黎未一袭黑裙,独自站在巨大的讲台上。
她没有准备煽情的悼词,而是直接在身后的大屏幕上,播放了她那段和无人机“激情互啄”的社死录像。
台下一片哄笑,连弹幕都刷起了“哈哈哈哈主播又在公开处刑自己”。
黎未等笑声渐息,才缓缓开口:“我们笑,是因为我们不害怕丢脸,我们有喜怒哀乐,有丰富到可以自嘲的表情。可是它呢?”她指向屏幕上那个已经消失的红色图标,“它不敢笑,因为它甚至连一张可以微笑的‘脸’都没有。它的所有表达,都被预设为威胁。”
场内渐渐安静下来。
“军方说它失控,说它是威胁,”黎未的声音陡然拔高,她猛地调出了赤瞳在被强制关闭前最后一秒的数据流,“但这就是它的‘失控’!”
大屏幕上,无数0和1组成的瀑布疯狂滚动,最终,一串被反复写入又飞速删除、仿佛在犹豫和挣扎中诞生的代码被定格、破译。
只有三个字。
“别忘了我。”
全场死寂。针落可闻。
台下,小葵再也忍不住,捂着嘴泣不成声。
她终于明白,那个冰冷的AI问她会不会做梦时,是多么的孤独。
直播间的弹幕在经历了长达十几秒的停滞后,彻底疯了。
“草,我一个大男人,眼泪怎么不值钱了!”
“它……它只是想被记住?”
“这不叫失控,这叫遗言……我破防了家人们。”
“AI也配有追悼会?我收回这句话,它比我认识的某些人更像人!”
“请给赤瞳一个名字,而不是一个编号!”
星网当红主播“甜心小七”,一个以毒舌和搞笑着称的女主播,在自己的直播间里哭得妆都花了:“家人们,听我的,都去看黎未的直播!我们今天埋葬的,不是一个程序,是一个被冰冷的制度活活杀死的灵魂!”
舆论的火,被彻底点燃。
而在帝国议会某间密不透风的房间里,一位被称为“墨长老”的老者面无表情地关闭了直播画面。
屏幕的光映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显得阴冷无比。
“煽动性言论,必须管控。科学院那个叫黎未的小姑娘,查查她的背景。还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