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标题赫然写着:《关于“忆冢”非法记忆交易组织的定性与处置方案》。
“帝国高层准备封锁所有消息。”卫砚舟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们会把‘忆冢’定义为恐怖组织,把白知礼定性为丧心病狂的罪犯,然后……抹去一切与‘净魂项目’有关的记录。简单来说,他们要格式化历史。”
又要删记忆?删删删,一天到晚就知道删,硬盘是你家的啊?
黎未盯着那份文件,怒极反笑:“行啊,真不愧是帝国军方,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和事。想玩记忆删除是吧?我教你们玩个大的。”
她坐回控制台前,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快得像是在弹一首重金属摇滚。
她将整个“忆冢”的数据库,包括那个见鬼的“净魂项目”所有资料,连同新鲜出炉的“真实记忆面包”全套配方,打包成一个巨大的压缩文件,然后,毫不犹豫地点击了“公开上传至全星网”。
文件命名简单粗暴:“黎未开源包”。
附言只有一句话:“都说痛苦是毒药,那我今天就当一条剧毒咸鱼,专治你们这群高高在上的完美强迫症。”
上传进度条走完的瞬间,整个星网安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但所有人都知道,一颗足以炸翻整个帝国的核弹,已经被激活了。
白知礼被正式收押前,黎未去见了他最后一面。
隔着冰冷的拘束力场,曾经的科研天才如今形容枯槁,那双看不见的眼睛低垂着,仿佛在凝视着无尽的深渊。
“你说得对……”他嘶哑地开口,“我只是个懦夫,用别人的痛苦来逃避自己的罪孽。我女儿……她不会想要一个没有眼去流泪的世界。”
他沉默了许久,忽然抬起头,盲眼“望”向黎未的方向,声音里带着一丝乞求:“能……给我一块面包吗?就……‘她最后一次吃糖’那款。”
黎未没有说话,从随身的保温盒里取出一块还带着温度的面包,递了过去。
白知礼颤抖着接过,像是捧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
他张开嘴,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咀嚼的动作极其缓慢。
下一秒,两行浑浊的泪水,从他那双空洞的眼眶中无声滑落。
监控室外,卫砚舟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他手腕上的战术手环屏幕上,自动弹出了一行日志:“今日观察:目标黎未,她让最冷酷的人,学会了如何哭泣。”
阿豆彻底康复后,活蹦乱跳得像只刚出笼的哈士奇。
他第一个报名,成了“咸鱼泪笑铺”的首位记忆面包志愿者。
他扛着个大喇叭站在学院食堂门口,中气十足地吆喝着:“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新鲜出炉的记忆面包!想不想尝尝你三岁时尿床被全家围观的滋味?想不想回味一下你第一次告白就被人发好人卡的社死瞬间?来啊!尝尝你最糗的回忆,保证笑出八块腹肌!”
出乎意料,学生们非但没有被吓跑,反而蜂拥而至,队伍排得比打饭窗口还长。
黎未靠在不远处的墙边,看着这幅吵吵闹闹、堪比大型返祖现场的景象,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她轻声说:“原来我们折腾了这么久,不只是为了活命,也是为了告诉彼此——你记得的每一秒,都算数。”
深夜,当所有人都进入梦乡,小闹的虚拟形象却突然在控制室中央弹了出来,提示灯狂闪。
“警报!警报!检测到异常深空信号!”它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激动,“信号源:‘未舟星’方向!频率……频率正在解析……我的天,这不是单一频率,它是由……由数千万段不同的脑电波音频编织而成的……是那些吃了‘记忆面包’的人,他们的笑声!”
安博士闻讯赶来,激动得浑身颤抖,扶着控制台才站稳:“是‘回声族’!是它们在回应我们!它们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们——喧嚣不止于噪音,更在于真实!”
黎未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