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创造一个没有痛苦的世界。”
众人猛然回头,只见林知微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
她的手中,捧着一枚已经烧得焦黑变形的“情绪稳定耳机”。
那是财政厅配发给每一个社畜,用来过滤负面情绪,强行注入“快乐多巴胺”的元凶。
“第一代寄生系统,是我主导研发的。”她的声音抖得厉害,仿佛每一个字都在割裂她的灵魂,“理论上,它能完美地吸收并转化情绪能量,让宿主进入无悲无喜的‘圣人模式’。我以为这是进化,是通往乌托邦的钥匙……”
她抬起头,泪水划过脸颊,看向那个靠在墙边的男人:“可我错了……你们不是冰冷的数据处理器,你们是人。活生生的人。”
男人看着她,那张布满血管纹的脸上,竟然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低沉地笑了出来:“呵呵……那你现在回来,是良心发现,来赎罪了?还是说,看到我们这些‘初号机’还有利用价值,准备回来收割下一个实验品?”
这诛心之问,让林知微浑身一颤。
她没有回答,只是举起了手中的耳机残骸,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用尽全身力气,将它狠狠砸在地上!
“砰!”
那代表着一个时代谎言的造物,瞬间四分五裂。
“我来,是想问你们——”林知微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你们,想不想……当一回堂堂正正的普通人?!”
全场死寂。
黎未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她没有去看林知微,也没有去看那个男人,而是直接打开了自己手腕上的“情绪合作社”终端。
一道虚拟光幕投射在半空中,上面是合作社那潦草又嚣张的涂鸦LoGo。
“我们不缴纳‘情绪税’,因为情绪是自己的,不是国家的。”
“我们不伪造‘快乐数据’,因为憋着不爽比直接开骂伤身多了。”
“我们更不想当什么狗屁的能量电池。”
黎未的手指在光幕上飞速滑动,一份全新的协议被调了出来。
“从今天起,‘社死卡’系统全面升级为‘情绪主权卡’。”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废墟,“基本原则就一条:所有情绪的分享,必须出于自愿。你可以分享你的快乐,换取社区贡献点,用来买老焊的二手高达模型;你也可以分享你的愤怒,找人一起开黑喷人,我们提供专业陪骂服务;你甚至可以分享你的悲伤,社区基金会为你提供心理援助和一包纸巾。所有数据,随时可以注销,你的情绪,你做主。”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个男人身上。
“你们要是愿意,也能来申请一张。我们不管你以前是干嘛的,进了合作社,大家都是一起摆烂的咸鱼。”
男人,那个曾经的静默审计官,沉默了。
他看着林知微破碎的泪眼,又看了看黎未光幕上那份堪称“大逆不道”的协议,最后,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双怪物般的手。
良久,良久。
他缓缓地,坚定地,伸出了手。
“我……想试试。”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多了一丝名为“希望”的东西,“我想试试,什么叫……为自己的笑而笑,为自己的哭而哭。”
这一刻,仿佛按下了某个开关。
老焊二话不说,掏出一个U盘大小的玩意儿,上面刻着个歪歪扭扭的“焊”字,直接吼道:“交给我!只要林知微博士能提供原始密钥,给我三天,我保证把这套寄生锁链的后台黑成我家路由器!”
小账本立刻推了推眼镜,镜片上闪过精明的光:“我已经联系了所有会计生,立即成立‘情绪康复与再就业基金’!第一笔启动资金,就从抄没的财政厅小金库里出!”
角落里一直没说话的阿豆,手指在空气中敲击,一道道代码流在她眼前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