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那盆多肉的每一片叶子。
庆功宴上，黎未彻底放飞自我，作为全场最亮的崽，被众人轮番敬酒，笑得前仰后合，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然成为某人严密监控下的“资产”。
卫砚舟独自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那节奏，与远处黎未的笑声频率，分毫不差。
突然，他的个人终端亮起一道帝国最高级别的加密通讯请求。
“关于‘情绪调节者’计划，进展如何？”对面传来一个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
卫砚舟的目光穿过喧闹的人群，精准地落在黎未灿烂的笑脸上，眼神深邃如海。
他淡淡地回复：“实验体……配合度良好，已对指定目标产生稳定的依恋反应。”
通讯挂断。
他望向窗外，夜色温柔。
黎未正被阿豆的一个冷笑话逗得呛咳，又打了个小小的、可爱的嗝，清亮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
卫砚舟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底的冰冷被一种近乎偏执的温柔所取代。
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语：“不是实验……是救赎。”
可那语气，那神情，分明已经将她死死锁进了一个比精神牢笼更密不通风的、名为“爱”的囚笼。
庆功宴进行到后半场，黎未被灌了几杯果酒，脑子有点晕乎乎的。
她借口去洗手间，躲在角落里喘气。
小闹尽职尽责地提醒她：“根据体征分析，您现在处于微醺状态，社会性羞耻感阈值降低百分之三十七。建议远离人群，以免做出后悔终生的事。”
黎未摆摆手，嘟囔道：“后悔？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给那个‘自动社死音响’加个自毁程序！”
一想到自己那些珍贵的、五花八门的、跨越了整个童年和青春期的打嗝录音，此刻正作为“重要科研资料”被星刃小队“征用”，躺在某个数据库里供人研究，她就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公开处刑了。
不行，绝对不行！
那U盘里不仅有嗝，还有她偷偷录下的吐槽老师的rap，以及模仿星际偶像唱歌跑调的黑历史！
黎未的眼神瞬间清明，微醺的醉意被一股强烈的使命感驱散。
那个U盘，今天晚上，必须从这个世界上物理消失！
她悄悄瞥了一眼主控室的方向，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那颗被酒精和碳酸饮料泡过的脑子里，迅速成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