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静默!”阿豆的大嗓门跟着炸响,录像里他正举着扳手砸向实验室的情绪压制头盔,“你们才该被销毁!老子上次被关静默室,憋得差点把墙啃出个洞!”
最轻柔的是莫七的声音。
这个总板着脸的清道夫此刻垂着眼,喉结动了动:“我妈临死前说……别怕难看。她说人活一世,总得笑出点响动,哭出点痕迹,不然和被格式化的机械有什么区别?”
墓碑的残影突然开始扭曲。
那个扎麻花辫的“苏晚”伸手接住了黎未抛的软糖,对着镜头舔了舔糖纸;被白大褂围住的“苏晚”突然抬头,眼泪在脸上扯出两道笑纹。
陆承安的瞳孔骤缩。
他猛地扑向控制台,指尖在操作屏上疯狂敲击:“关闭系统!关闭——”
“嗡——”
一声低沉的共振从墓碑深处传来。
黎未感觉脚下的地面在震动,那些刻着名字的碑身竟泛起了波纹,像投入石子的湖面。
最中央的“苏晚”血字突然开始发光,照得整个回廊亮如白昼。
卫砚舟不知何时站到了黎未身侧,掌心的精神力凝成实质的光盾。
他低头看向她,就见少女仰着脸,眼睛亮得像星图学院的极光。
“他们怕的不是我。”黎未轻声说,“是怕这些声音。怕有人发现,被他们当垃圾扔掉的笑声、哭声、骂声……才是活着的证据。”
共振声越来越响。
陆承安的喊叫声被完全淹没。
他盯着操作屏上疯狂跳动的红色警报,突然想起三天前在监管局大厅,那个被笑声掀翻的“绝对肃静”艺术牌。
原来最坚固的墓碑,最怕的从来不是利刃。
是——
“咯咯咯——”
一声清脆的笑声从黎未喉咙里溢出。
她歪着脑袋,对着逐渐崩解的残影们挥了挥手:“嗨,姐妹们,这次换我带你们出去看看。”
墓碑的共振频率突然拔高。
陆承安死死攥住操作台边缘,指节发白。
他听见某种古老的锁扣崩断的声音,混着无数细碎的、鲜活的、带着人间烟火气的——
笑声。
墓碑的共振频率突然拔高,像有人拿钢勺刮过星舰的能量舱壁。
陆承安的手指在操作台上抠出几道白印,额角青筋跳得比警报灯还快:关闭系统!
关闭——
话音未落,最前排的残影突然集体扭头。
扎麻花辫的苏晚眼睛亮得像装了星尘,抬手按在自己耳侧——那是黎未平时掏社死录音时的标志性动作。
叮——您有一条来自203号维修间的语音留言~小闹的电子音突然变调,混着电流杂音炸响。
黎未的脸地红到耳根。
她想起三天前给小废调试情绪收集器时,为了测试灵敏度故意对着麦克风连放了三个连环屁,当时还被卫砚舟用精神力屏障隔绝了气味,现在这声音却像长了翅膀似的往所有人耳膜上撞。
噗——
嗝儿~
我是一只小咸鱼~翻不过身也没关系~跑调的破锣嗓子紧跟着炸出来,正是黎未上周被阿豆灌了三瓶星际气泡酒后,举着扳手在实验室即兴创作的《咸鱼之歌》。
残影们突然活了过来。
被白大褂围住的苏晚捂着嘴笑出了眼泪,举着笑声收集器的苏晚跟着哼起跑调的旋律,连最沉默的那个苏晚(据小闹说她是被关了十年静默室的科研者)都弯着腰,肩膀抖得像被风吹的星芒草。
陆承安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的S级逻辑异能自动运转,试图在脑海里构建隔音屏障,可那些声音像浸透了胶水的藤蔓,顺着他的精神海裂缝往里钻。
更要命的是,他发现自己的异能网正在崩溃——那些本该被归类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