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们都开始投影界面,回声茧护士的爱心变成了流泪猫猫头:“我要上传……上传给黎小姐递错药时,她没骂我反而给我唱儿歌的录音。”
黎未靠在操作台上,看着那些或嘈杂或细碎的情绪数据流像星星雨般涌进增幅阵。
她的心跳芯片不再是孤独的光源,而是成了一片星空的中心——每颗星星都亮着自己的颜色,却又彼此呼应,把整片黑暗照得透亮。
卫砚舟站在指挥舱的阴影里,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颈后那道淡粉色的旧疤——那是他作为“战争机器”时,植入军用神经环留下的印记。
他望着屏幕上笑得眼睛弯成月牙的黎未,喉结动了动,突然抬手摘下了一直佩戴的神经环。
金属环在掌心泛着冷光,他却像是捧着什么极珍贵的东西,一步步走向还在和小透抢布偶的黎未。
当卫砚舟的影子笼罩过来时,黎未正被小透拽着布偶的一角,被抢得东倒西歪。
她抬头的瞬间,看见他掌心躺着一枚散发着冷光的金属环——那是他从不离身的军用神经环,边缘还带着当年植入时刮擦留下的细微痕迹。
“你、你摘这个做什么?”黎未的手指掠过他掌心中的凉意,突然想起原书里写卫砚舟“神经环与骨骼共生”,“会疼吗?”
卫砚舟没有回答,只是将神经环轻轻放在增幅阵的感应区。
金属环刚触碰到蓝光,小闹的电子音就变成了噼里啪啦的电流声:“警告警告!检测到S级异能者主动剥离军用设备!精神力波动异常!异常!”它圆滚滚的投影在两人头顶上蹿下跳,“等等,这是什么?他、他在往情绪网络传输数据!”
黎未凑近全息屏,看清数据流里跳动的文字时,耳朵尖“轰”地一下红了起来——那是卫砚舟的心跳记录。
最顶端的一条时间戳显示是三个月前:“黎未在实验室骂系统卡顿时,心跳频率从每分钟68次升至68.3次。”
“这也算录音?”她憋着笑,指尖戳了戳卫砚舟的肩膀,“队长,你这属于社死入门级别。”
卫砚舟低头看着她,睫毛在眼下投下细碎的影子:“他们说……要真实的情绪。”他喉结动了动,“那天你举着扳手骂‘破系统再卡我就拆了你’,我站在门外……想笑。”
指挥舱突然安静得能听见星舰引擎的嗡嗡声。
小透的布偶“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回声茧护士的爱心投影裂成了两半——它大概也没想到,那个连皱眉都要计算力度的卫队长,会在全星直播里暴露这种“不专业”的细节。
但下一秒,星网炸锅了。
最先冲进来的是食堂打饭的阿姨,举着饭勺喊道:“我要上传小黎上周把麻辣汤打翻在卫队长军靴上的录音!他当时耳朵红得能煎蛋!”接着是隔壁实验室的学弟,举着光脑冲进来:“我这里有黎姐在厕所哼《星舰进行曲》跑调八百里的音频!”连向来严肃的星刃队员都挤了进来,副队长大着胆子举起终端:“报告!这是上个月演习时,黎小姐说‘卫队长皱眉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您当时嘴角抽搐了0.5秒的录像!”
黎未被围在中间,看着全息屏上疯狂跳动的数据流,突然想起刚穿书时,原主的记忆里全是“如何优雅地恨”。
可现在——有人上传了失恋后蹲在星舰残骸边哭到打嗝的录音,背景音里混杂着隔壁大叔递来热饮的声音;有创业者录下公司破产那晚,和员工们在废墟里烤虫子的笑声;最离谱的是光蚀医,他居然把自己咳得快断气的声音交响曲传了上来,附带文字:“黎小姐说,咳嗽声是肺在打节奏。”
“姐姐快看!”小透拽着她的衣角,指向窗外。
黎未踮起脚望去,眼眶突然发酸——原本蜷缩在实验室的脉动龟群正绕着边境星轨道游行,每只龟壳都随着心跳闪烁,像在宇宙中撒了一把星星。
小透的情绪光丝飘到她耳边,轻轻说道:“这次……是他们自己的光丝。”
